乾脆利落,興許還能少吃點兒苦頭。
白鳴風到時,寧君哲還維持著長跪不起的姿勢,因為步竫舟一直沒有喊他起來。
他以為是對方看書入了神,忘了這茬,每次想要提醒時,對方都會仿佛頭頂長了眼睛,及時開口問他些有的沒的。
“寧護衛今年幾何?”
寧君哲愣了愣,低頭看了看原主的身體,猜測大概和自己本來年齡不相上下,於是道“二十二。”
“略比本王老上三歲。”步竫舟手指微動,漫不經心翻過一頁,“心急,也在所難免。”
寧君哲幾欲反駁的國粹鯁在喉嚨,不甘不願地點頭“是,屬下老了點兒。”
幾人之中年齡最大的沈著莫名躺槍,身形一動,枕著手臂躺倒在庭院裡的那棵大樹上,安詳閉上眼睛。
約莫過了幾分鐘,寧君哲又想提醒,男人又說話了。
“寧護衛有心儀之人?”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他偏著腦袋認認真真想了想,正要回答,白鳴風便提著醫藥箱跨進了臥房門。
他進門後看也不看房間裡到底有幾個活人,張嘴就是一句“王爺此番著急找我,莫不是喊我來領寧護衛的屍身?”
安安穩穩跪在地上的寧君哲十分幽怨地扭身看向來人,幽幽提醒道“白院史,我還活著呢。”
不過是中了一箭,怎麼還能咒他死呢。
“啊,抱歉抱歉。”
白鳴風連連道歉,跨步把醫藥箱往四方桌上一擱,俯身拉起寧君哲的手腕號脈。
來時他已從弈川口中知曉了緣由,明白此刻不必再如上回那般隱瞞,是以大大方方道“不過也活不長久了。”
聽此論斷,門邊兒,窗欞處,屋頂的琉璃瓦蓋上,分彆驚現一張八卦臉。
唯有當事人,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不敢置信地仰望著白鳴風“白院史,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白鳴風彎腰把寧君哲扶起,神色凝重地將他的情況全盤托出。
“竹林那一箭,使你體內的邪毒徹底失去平衡與控製,留給你的時間,已不足一月半。”
白鳴風什麼時候走的寧君哲完全不知道,隻知道渾身輕飄飄的,好像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咚”一聲就掉進了五感儘失的混沌漩渦。
不到一個半月的壽命,確實正如步竫舟所說,無論是賺錢還是娶媳婦,哪樣都急不來。
這種原以為可以安安穩穩活下去,卻被當頭一棒的滋味實在萬分折磨人的內心。
寧君哲渾渾噩噩回到後院,把生平所有記得的事情想了個遍。
發現除了有次在被惡犬追咬時,撿起石頭以牙還牙追了惡犬兩條街以外,再沒乾過其他缺德事。
想不明白為何偏偏命途多舛。
窗外時不時有張稚嫩的臉龐探出來,幾度張口欲言又止,到最後,為他奉上了一套全新的乾淨整潔的護衛服。
寧君哲心裡一暖,起身下床往門口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適時出現。
男人隱在光影裡,低頭靜靜凝視他。
眼前這雙眸子還是一如初見,明明惶恐不安卻又充滿了倔強堅韌。
他抬手將對方鬢邊的碎發往耳後壓了壓,峰眉微挑,徐徐勾唇“寧護衛現在……想要錢,還是想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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