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喬家勁和李尚武三人跟著一群貓走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時間,漸漸地感覺有些疲憊了。
「貓」居然距離「天堂口」這麼遠嗎?
“騙人仔……”喬家勁低聲說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啊。”
“什麼?”
“喏……”喬家勁向後努了努嘴,“有個小英雄一直跟著我們。”
齊夏轉過頭,視線穿過所有臉色蒼白的「貓」隊成員,直接望向了隊伍最後的鄭英雄。
隻見那個孩子依然戴著報紙折成的王冠,兩隻眼睛謹慎地望向四周,他的手始終放在腰間的報紙短劍上,不知在應對什麼。
“宋七。”齊夏叫道。
隊伍前麵的宋七聽聞此言,麵無血色的回過頭來,問道:“怎麼?”
“你……有見過那個孩子嗎?”齊夏朝隊伍最後瞥了下眼睛。
宋七遠遠的看了看,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好像見過,但沒什麼深刻印象。”
“我曾經聽過一個有趣的說法。”齊夏說道,“所有進入「終焉之地」的人都是罪人,我們是來「贖罪」的,可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罪」嗎?”
“當然。”宋七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在「終焉之地」保存的記憶夠久,甚至會發現有些人生來就帶著不可饒恕地「罪」。”
“是麼?”
“一個完全不懂事的小孩子因為幫母親上吊被視作「弑母」,一個街頭流浪的乞丐在寒冬的街頭偷走了其他乞丐的食物被視作「掠奪」。”宋七露出一臉苦笑,一臉絕望的盤點道,“還有落魄的魔術師不小心摔壞了觀眾的昂貴手表,從而背上百萬負債,家破人亡。有見義勇為的大哥失手打死臭名昭著的惡棍。甚至還有出租車師傅沒看到高考生落在車上的準考證,導致對方沒有趕上高考而自殺……”
“荒唐。”齊夏冷言打斷道,“宋七,你覺得這些是「罪」嗎?如果這種邏輯都可以成立,那這些人贖的是什麼「罪」?他們又為何要「贖罪」?”
“確實荒唐,可這怎麼不算「罪」呢?”宋七轉過頭來看向齊夏,眼神同樣冰冷,“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去,我又怎麼會去關心一個孩子究竟犯了什麼罪?”
一旁的李警官看著爭論中的二人,緩緩地開口說道:“在我看來……凡是被稱作「罪」,至少他應該犯過法。如果連法律都不認定他有罪,那自然說明這個「罪」是不合理的。”
“嗬……”宋七看了看李警官,“說得倒好聽,可我見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甚至還有極少數的人無論如何也思回憶不起自己做過什麼錯事。難道這些人都犯過法而不自知嗎?”
李警官聽後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如果我們都犯了法,為什麼會是「終焉之地」來製裁我們?!”宋七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聽你的口氣,你是「執法者」吧?你告訴我……按理來說,我們應該被困在這裡永生嗎?!”
宋七的問題,李警官一個都解答不了。
他又何嘗不是困在這裡的人?
“搞咩啊……?”喬家勁走到二人中間,對宋七說道,“爆炸佬,你給我好好說話。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嗎?你再跟我們的人大呼小叫,彆怪我翻臉不認人啊”
宋七聽後歎了口氣,不知是怕了還是想通了,轉頭對李警官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針對你,隻是這個地方總能勾起不好的回憶。”.gonb.
見到宋七沉寂下來,喬家勁又轉頭問道:“騙人仔,那個小孩子不管了嗎?就讓他跟著我們去「貓」的地盤?”
“我覺得「貓」應該不會殺個孩子。”齊夏說道,“但我們還是注意點吧,畢竟我們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