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
章晨澤看到齊夏衝出河道,在身後不斷低聲地叫喊著。
可齊夏僅僅是蹲在地上,查看著喬家勁的傷勢。
“怎麼?”齊夏頭也沒抬,沉聲問道。
章晨澤離開屋門來到「河道」,一臉不解地問道:“你是「主帥」……怎麼可以離開「備戰區」?”
齊夏仍然沒抬頭,伸手摸了摸喬家勁的脖頸,發現他的脈搏非常虛弱,臉上傷口也不少。
現在看不出他是暈過去了還是睡著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規則沒說過「主帥」不能走出「備戰區」,隻說過需要由「主帥」得分。”齊夏說道,“我身上也帶著「字」,自然是棋子之一。”
“可這裡太危險了……”
章晨澤看了看喬家勁,又看了看倒在不遠處的張山,自然也明白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戰。
她在遊戲之前就曾擔憂過這個問題,那個高大的男人體型健碩無比,如果動起手該如何是好?
可眼前的花臂男人真的將他打倒了。
“章律師,幫我取「字」。”齊夏說道,“對方不可能會想到我們這邊由「主帥」親出馬,此時需要你的幫助。”
“好……!”
章律師沒有猶豫,立刻跑到張山身旁,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口袋,果然有「字」,但章律師伸手一探,臉色很快變了。
齊夏沒有理會章律師的表情變化,隻是彎下腰將喬家勁背了起來,回頭說道:“是什麼「字」都不要緊,走吧。”
“齊夏……可是這個「字」……”章晨澤眼神閃爍了一下,“如果喬家勁是為了這個「字」而打的這一架……那我們到底是為了……”
“我隻知道他贏了。”齊夏說,“那個「字」也是他的戰利品,要替他帶走。”
章晨澤知道齊夏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隻能沉默幾秒,隨後一言不發地將「字」揣到口袋中。
她剛要站起身,卻看到張山的嘴角不斷地往外淌著血沫,她頓了頓,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張山的脖頸。
他的脈搏快消失了,現在處於休克狀態,如果得不到醫療救助,馬上就會死亡。
他的咽喉處和太陽穴處有明顯的重創痕跡,看起來都已經變形了,應該是二人換拳之時,喬家勁下意識重擊了他的要害。
可這也在所難免,已經是血染整個「河道」的死鬥了……難道還會有人在乎拳頭落在哪裡嗎?
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鬥中,二人拚到最後隻剩潛意識和信念,張山應該是輸給了自己的潛意識。
他在恍惚間出拳的時候,最終還是選擇了不致命的攻擊方式。
這是連他也控製不了的,紮根在內心的枷鎖。
章晨澤又扭頭看了看趴在齊夏後背的喬家勁。
他是真的想殺人嗎?
隻能說是他的身體想要贏,他的拳頭想要贏,在那最後時刻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肢體都有了自己的意識,它們主導、並且贏下了這場格鬥。它們認為就算此時要痛下殺手背上罪名,一切也是值得的。
如今張山隻能躺在這冰冷的「楚河漢界」走向死亡,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