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放這小賤人一馬,反正伯爵府都在她的把控中,有的是手段對付無人撐腰的她!
宋老太一口惡氣憋在喉頭,聲調都變了:“就算錢婆子做事不對,我的人,我自然會好好教育。”
“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彆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不等宋予恩再說什麼,宋老太生怕她糾纏不休,果斷溜了。
跟著她來的幾個婆子丫鬟,將頭暈眼花的錢婆子半攙半拖,慌慌張張離開。
等腳步聲消失,附香按耐不住興奮,湊到宋予恩身邊豎起大拇指。
“姑娘真神氣,打了錢婆子,叫老太太吃了啞巴虧,咱們竹樓總算是揚眉吐氣一回了!”
比起附香,木槿顯然冷靜許多,眉眼間儘是擔憂:“一時解氣,就怕後患無窮。”
“打的是錢婆子,老太太的臉也跟著一塊兒疼,她們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太太和二太太多的是手段。”
聽到木槿這般說,附香的笑意戛然而止。
也後怕道:“先前她們就汙蔑您品行不端,拘著您在後院。”
“哪有伯爵府的正經小姐不出門,叫那不知來路的二姑娘在世家千金堆裡得臉。”
“甚至沒有身份,連一聲宋二小姐都夠不著……”
尚未說完,附香口中的二姑娘宋如玉出現在了門口。
聲音仿佛山間杜鵑輕啼,宛轉悠揚:“姐姐,我來遲了!”
看著前世害死自己的元凶那弱柳扶風的身影,宋予恩氣息都亂了幾分。
宋如玉並未察覺她的變化。
走到宋予恩身邊,先是輕飄飄瞥了眼附香,這才拉住宋予恩的手腕自責道:“姐姐,都怪我。”
“白日,鴻臚寺少卿家的千金小姐請我去吃茶,不曾在家,沒想到祖母會逼迫你應下婚事。”
“要是我早些回來,姐姐也用不著替我出嫁了。”
宋予恩打量著宋如玉。
她眉宇間跟曾綺夢如出一轍。
清麗中帶著無辜,恍若風中搖擺的玉蘭,不染纖塵。
前世,宋予恩當真被她這幅無辜樣子給騙了,以為她是二房裡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直到被她活活勒死,才看清白蓮花有一顆黑透了的心!
就如眼下這番話,明著道歉,暗裡既炫耀千金小姐邀請她赴宴,又炫耀宋老太的偏愛!
宋予恩眼底沉沉,麵上卻是不顯:“哪裡的話,婚約本就是我的。”
宋如玉下意識覺得心裡不舒服。
要不是定安侯身殘,命不久矣,婚事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可這些年,宋予恩從一開始的反抗折騰,到後來的事事順從,也就在重拾婚約上違逆過。
她應該不會有彆的意思吧?
下一刻,就聽宋予恩繼續道:“畢竟,憑你的身份,的確不能嫁給定安侯。”
宋如玉表情僵住,似聽錯了一樣,急急打量著宋予恩:“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附香的話,你不是聽到了嗎?”宋予恩沒忽略宋如玉看附香時候,眼底劃過的怨毒。
她早就在門口,聽到了附香打抱不平的話。
前世附香也經常私下為宋予恩不值,難怪會死的那麼慘!
宋予恩壓住恨意,嘴角笑意一點點綻放,甩開宋如玉的手:
“你該知道淩雲國的規矩,想被人尊一聲小姐,得是五品往上勳爵人家的姑娘。”
“你爹一無官身二無品級三無身份,該不會寄居伯爵府久了,就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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