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著的南苑大門外邊,也湊了不少伯爵府的婢子和小廝。
曾綺夢越發來勁,哭聲更大了:“你驕縱任性,多次氣的老太太發病,我們這才對你嚴加管教。”
“便是我姊妹一家方法不對,他們也是為你好,免得你日後嫁去侯府行為不當。”
“你重傷他們,還把他們趕出去,也該夠了吧,若還有氣就衝我來!”
瞧瞧,宋予恩說什麼來著?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宋明文夫妻兩個仗著知道竹樓內情的人不多,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一切推給了宋予恩。
叫外人聽著,還以為當真是宋予恩的錯兒呢!
侯府來的婢子不敢議論,可看宋予恩的眼神明顯變了。
翻來覆去都是這些話,宋予恩都聽膩了。
她可不管彆人怎麼看,柔柔一笑:“二嬸,不是我不放過他們,是你們不放過我。”
“曾姨母一家在伯爵府白吃白住幾年,對我諸多欺辱,你們視而不見,還打著為我好的旗號。”
“難道偷盜禦賜之物,也是為我好?”
曾綺夢一頓,慘白著臉辯駁:“那些東西,不算偷吧,一家人……”
“我姓宋,如何跟他們一家人?”宋予恩打斷她:“話我已經同二叔說明白了。”
“順天府查案公正,您不如去那邊問問,興許曾姨母認罪,能罰的輕一點。”
她高臨下的瞧著扮慘的曾綺夢,輕輕挑眉。
四目相對,曾綺夢眼底的恨意幾乎掩蓋不住。
都是聰明人,彼此心知肚明,曾綺夢是保不住曾盼夢了。
她不惜下跪來唱這場戲,就是想讓侯府來的人瞧瞧,宋予恩是多麼驕縱跋扈,心狠無情!
想到這,宋予恩拾級而下,走到曾綺夢跟前俯身。
“好二嬸,您下跪求情著實讓我感動,不過……”她聲音很輕,拖長了尾音。
曾綺夢下意識側頭看她。
宋予恩聲音更低了幾分:“您太心急了,這出戲實在不夠精彩,小心適得其反。”
“我沒做戲!”曾綺夢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當初王家來伯爵府,是為了照看你……”
“噓。”食指豎在嘴邊,宋予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視線看向廊下侯府來的人。
“您有心讓侯府的人瞧見這出戲,卻不想我名聲臭了,定安侯的婚事又給如玉怎麼辦?”
“怎麼聰明的二嬸,關鍵時刻跟老太太一樣犯蠢了?”
曾綺夢反駁的話到了嘴邊,終究沒說出來,麵上的悲戚逐漸冷下去。
現在,還不是正式撕破臉的時候。
再等等,那時候哭的就該是宋予恩了!
如玉馬上也要成為侯府的人,才不會給定安侯機會改變人選呢!
曾綺夢逐漸冷靜,依舊是那幅無辜的模樣:“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予恩,我隻是想家宅安寧罷了,難道這也有錯?”
“是,您沒錯。”宋予恩起身,懶得看她蹩腳的馬戲:“早些去順天府吧。”
“南苑被您和二叔糟蹋多年,侯府來人幫忙收拾,我也得熟悉熟悉。”
說著,她不再看她,轉身進了門。
曾綺夢又怒又恨,眼底似要噴火。
但,她終究是按耐下了。
就等明日消息出來,哼,宋予恩不背著滿身臟汙嫁去侯府,就算她白活三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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