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在意,也沒必要專門提。
宋予恩深吸一口氣,無奈道:“此前的確有些流言傳出,我想著無根之談,清者自清。”
“況且風月之事,向來越解釋越黑,故而沒搭理沒糾正,沒想到叫侯爺誤會。”
“我說過,信你。”沈藏之沒有看她,端起茶碗啜了一口:
“若單因為此事,大可不必來這一趟,你身後有尾巴,兩日後成婚,沒必要著急這一時。”
“除開這件事,還另有一事。”宋予恩沒有繼續往下說沈修益。
她抿了抿嘴,輕聲道:“有些冒昧,還請侯爺見諒。”
“無妨。”沈修益抬眸看她:“今日玉蟬寺,多虧你郡主才願意見我。”
“就當我還你人情。”
話是這麼說,可真到了嘴邊,宋予恩依舊難以言說。
上京距離邊關太遠了,快馬加鞭不眠不休趕路,足要七日以上。
書信更緩,早也得個把月才有回音。
也正因為如此,她一個久居上京的姑娘,說的關於邊關的話他會相信嗎?
沈藏之不動聲色,看穿了她的糾結為難。
她素白的纖指輕輕勾絞著,抿著嘴。
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抬眼急聲道:“侯爺此番境遇,怕是有旁人作祟。”
“對方的目標除了侯爺還有我父親,我鬥膽想請侯爺出手,保父親一命!”
沈藏之端著茶杯的手一抖,眼底驟暗,氤著漆黑迷霧。
要不是他警覺,就算有幸逃命,定也被火油燒的麵目全非。
此事在回上京前就查清楚了,是他身邊最信賴的副將背叛所致。
副將自知活不成,被抓後的下午咬舌自儘,沒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沈藏之命人暗查,終於找到副將和沈修益有關的蛛絲馬跡。
消息一直瞞著,而他順勢裝作被灼壞筋骨,回京秘密調查。
至少回京前,他沒察覺宋明運有任何危險。
隻怕,宋予恩以宋明運為題,意在試探他的虛實!
如此,宋予恩背後的人就算不是沈修益,也是他的敵人!
沈藏之心中一顫,貼身放置的玉佩像是驟然滾燙,深深灼痛了他。
“你擔心宋將軍我能理解,但你找錯人了。”沈藏之神色驟冷。
“我撿回一命狼狽回京,被人逼得裝病自保,哪有能力救宋將軍?”
“若你真察覺危險,可去擊鼓鳴冤,聖上惜才,肯定不會視而不見。”
他的態度轉變明顯,宋予恩哪能不知緣故?
再說,他在邊關親曆危險,尚不信她的說辭。
先不論她的身份見不見得到聖上,便是見到,聖上憑什麼相信一個深閨女子對前線的置喙?
時間緊迫,容不得宋予恩猶豫辯解。
她壓下心裡的慌亂,胡編了個看上去最可信的借口:“侯爺,我親耳聽人密謀!”
“先用陷阱重傷侯爺,待侯爺不成,又將之嫁禍給我父親。”
“一箭雙雕,除去了邊關兩名大將,再以心腹調任……”
沈藏之猛然抬頭打斷:“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能做到這份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那不是他沈修益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