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輕點她的額間,無奈道:“都不是,我雖暫時拿到了掌家之權,但伯爵府早就虧空。”
“這些年我的月銀本就少,除開昨兒買衣裳的銀子,剩下八百錢能夠乾什麼?”
附香恍然:“您該不會想做營生吧?”
宋予恩無奈點頭。
說出去彆人不相信,宋明運官至從四品將軍,雖算不得很高的職位,到底有官身。
宋予恩卻連最基本的月銀都沒有,還得自己想辦法。
桑枝聽到這,奇怪的看向宋予恩,忍不住插話:“伯爵府窮到這份上?”
“嗯。”宋予恩想到早間掃到的賬本,苦笑道:“拆東牆補西牆,進賬少出賬多。”
“宋如玉什麼都撿好的來,還要跟彆人家去應酬,眼下彆說拿出銀子,還倒欠近萬兩!”
要不是宋如玉出手大方闊綽,還有詩書全才的美名,那些個官家小姐壓根不屑跟她來往。
饒是她做到這份上,能接觸的也僅僅是上京裡不受寵的嫡女庶女。
真正的千金名媛,有頭有臉的簪纓世家,不可能跟一個毫無身份的姑娘往來的。
桑枝沒想其他,眉頭擰的更緊了:“宋將軍的月例呢?”
“從四品官一年的俸祿加上賞賜,不過兩千多兩。”宋予恩沒有隱瞞,如實道。
“銀子到手沒捂熱乎,就被他們揮霍一空,壓根無法剩餘。”
桑枝徹底沉默了。
昨兒早晨二房從南苑搬出來,她去瞧了一眼。
吃穿用度不說比侯府,跟宋予恩的東西一比,簡直天上地下。
伯爵府這幾個人比蠹蟲還可怕,光明正大克扣人家閨女的東西,都不要臉了嗎?
轉念深想,也能理解。
若不是親事回到大姑娘身上,她到現在都沒底氣反抗,被伯爵府眾人壓的死死的。
內宅裡的陰私,傳出去全靠一張嘴,大姑娘一人如何抵得過其他幾人?
越想,桑枝越覺得麥冬的推測不對。
大姑娘壓根沒跟二公子串通。
否則苦肉計做到這份上,那得從什麼時候開始?!
看來,要找機會把這件事告訴侯爺去……
宋予恩知道桑枝在想什麼,她毫不在意,轉身進了藥鋪。
城中的醫館和藥鋪大多數都在成氏名下,成桂枝出嫁不久跟母族斷了來往。
宋予恩不可能湊到成氏藥行中去,她挑選這間也是有緣故的。
前世沈修益如願成為臨安侯,她則聲名狼藉被關在祠堂,怒急攻心之下病了。
她臭名昭著,彆人都不肯來,唯獨這間藥鋪的大夫不顧其他,上門給她瞧過。
今生往來,能還前世恩情也好。
藥行門可羅雀,掌櫃坐在櫃台後撐著下巴昏昏欲睡,店內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夥計。
大的十二三,小的七八歲,小腦瓜擠在一起抓藥,因為一味藥材爭執不休。
最外邊的椅子上,候著一位年邁老嫗,瞧著精神頭不算好。
宋予恩湊近看了眼,當即拈出一種藥材:“商路當做小人參,吃了能活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