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卻依舊做出著急的樣子,哼道:“還說你後悔了,怎麼我出了主意,你卻推三阻四?”
“予恩,這……”沈修益為難,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抗旨不是兒戲。”
“你也知道伴君如伴虎,挑戰聖上威嚴,哪怕你我兩家功勞再大也不行。”
宋予恩借著撫摸鬢發的動作,避開他的手:“算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看來二公子所謂真心也不過如此,我先走了,以後沒事彆見麵!”
“不,等一下!”沈修益支支吾吾,叫住她:“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這下,宋予恩麵上的諷刺毫不掩飾了:“說什麼深情,看來二公子隻想利用我。”
“真不是,你非要我把心剖出來你看嗎?”沈修益歎了一聲,和從前一樣做出無奈的樣子:
“我是真的沒彆的辦法了,要是可以,我也想帶你一走了之,可爹娘尚在,我不能枉顧孝悌。”
眼看宋予恩麵上越來越不耐,他趕緊說回正事:“沈藏之自打傷後歸來,院子裡鐵桶似的,消息無法探知。”
“聽聞他是病情忽然加重,才不得不提前婚期衝喜,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你們成婚後,你就能接近他,求你幫忙瞧瞧他究竟是真病的要死,還是裝出來的。”
又怕宋予恩還在生氣,他趕緊拿出一疊銀票遞給她:“這是我全部的私房錢,算給你的補償。”
“等事情結束,我就跟你在一起。”
宋予恩不會跟銀子過不去。
她不拿沈藏之給的銀子,是因為沈藏之不欠她什麼。
反觀前世,是她對沈藏之虧欠。
沈修益就不同了,前世今生,他帶著目的把她害死,隔著血海深仇,一點銀子算什麼?
宋予恩粗略的捏了捏。
不得不說,沈修益為了哄她,當真下了血本。
銀票厚厚一遝,多是五百兩的麵值,加起來估計上萬兩了!
宋予恩麵上浮起些古怪的意味:“這麼多銀子?”
“那是自然,我所有積攢的銀子都在這兒了。”沈修益聲音很輕,透著一股黏膩的溫柔。
“這是我對你的誠意,讓你看清我的心。”
宋予恩聽著要吐。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隻避開沈修益伸過來的手,把銀子再度交給木槿。
“二公子說的事我應下了。”她說明白:“不過定安侯既然防備重,我也未必能近身。”
“至於這結果嘛……”
沈修益趕緊接話:“你答應幫忙就好,彆的不強求。”
“等你進了臨安侯府,咱們又是一家人了。”
宋予恩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這下真沒事了吧?”
“沒了。”沈修益歎了一聲,叮囑道:“你要注意身子,照顧好自己。”
“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跟如玉說,讓她來找我,在我心裡,你永遠最重要。”
宋予恩心裡一陣惡寒,直接跳下馬車。
木槿拿著銀票和簪子緊隨其後。
不遠處的桑枝看她們出來,趕緊迎上前:“姑娘,二公子來所謂何事?”
“為繼夫人的病情。”宋予恩半真半假歎著氣:“你瞧,給這麼多銀子找我求方子呢。”
桑枝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那疊銀票,暗暗吃驚。
二公子跟大公子不同,他無朝廷俸祿可以吃,隻能拿臨安侯府的月銀。
攢這麼多,也不知道用時多久!
沈修益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盯著宋予恩進門的背影。
“主子,您給宋大姑娘的銀子太多了吧!”蒼羽小聲提醒:
“一萬五千兩,幾乎掏空了咱們所有的積蓄,何況咱們用銀子的地方還多。”
沈修益嘖了一聲,冷笑道:“你懂什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哄好了她,沈藏之那廢物給的聘禮全都是我們的,比起這一萬五千兩銀子算什麼?”
蒼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大姑娘最近幾日變化太大了。”
“屬下是擔心脫離掌控,您到時候雞飛蛋打。”
沈修益的拳頭逐漸收緊,對自己信心十足:“放心,動情的女人腦子都不好使。”
“瞧瞧,我稍微一哄,她不照樣乖乖聽話了?”
蒼羽動了動嘴唇,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按照以前,反正宋大小姐不會如何。
主子應該能把握住吧?
沈修益側頭看他,又道:“明日,注定是熱鬨的一天。”
“盯緊點,看能不能潛入葳蕤庭,趁機察看沈藏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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