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宋予恩的命令,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順著眾人甩過去。
說來也巧,宋老太請來的幾個婆子,為了方便聲討宋予恩站成圓形將她圍在中間。
隻有宋老太,因為沒下腳的地兒稍稍落後一步。
桑枝的手挨個在她們臉上落下,清脆的響聲此起彼伏,就跟放了個短暫的鞭炮似的熱鬨。
那些婆子猝不及防,不約而同的捂著臉叫起來。
不是在罵宋予恩,就是在亂七八糟的嚎。
橫肉婆子一張臉漲紅的似要滴血,惡狠狠看著比她瘦大半個身子的桑枝,恨聲問:“你敢打我們!”
桑枝一笑,又是一巴掌:“看來剛才沒打疼,你都不清醒!”
“你,你!”那婆子一個趔趄,站穩後目呲欲裂:“我要打死你這個小賤貨!”
宋老太蹙著眉,一把抓住橫肉婆子:“來弟,她打不得。”
那橫肉婆子一臉不服氣,心口上下起伏:“有什麼打不得的,不過是個賤婢而已!”
“她是臨安侯府的婢子。”宋老太咬著牙關,不情不願道:“更是定安侯的心腹。”
“我們確實沒權利處置,且她一個婢子敢打人,還不是被人驅使。”
橫肉婆子這才反應過來,眼帶凶光掃向宋予恩:“是你,小丫頭片子如此黑心肝。”
“看來你祖母說的沒錯,平日沒少在伯爵府作威作福,你祖母念及血親不好教訓你,我來!”
她邊說邊把袖子往上卷,做足了氣勢要動手。
不做彆的,就把小賤蹄子身上的衣裳扯爛,把妝給她弄糟,看她等下怎麼上花轎。
旁人問起來,那也隻能說這小賤人德行不好,出嫁前幾個時辰還在跟人打架罵街!
堂堂侯府是需要衝喜,那也看不上這麼個玩意兒!
宋予恩一眼就看穿了婆子的想法。
她坐在原地沒動,隻輕飄飄提醒:“這裡是伯爵府,私闖將軍宅邸已是犯罪了。”
“今日又是我跟定安侯大婚,我是明媒正娶過了文書宗祠的正經侯夫人。”
“毆打定安侯宗婦又是一條罪名,你確定憑你一人擔得起?”
聞言,橫肉婆子的手僵在半空。
這落也不是,不落那口氣咽不下去。
竹竿子婆子也想打宋予恩泄憤。
但她腦子靈活些,一看就得罪不得那力氣賊大的臨安侯府婢子。
索性捂著臉躲在後麵慫恿胖婆子:“打,不是還沒成婚嗎?”
“再說了,咱們白身可不是伯爵府的奴婢,憑什麼白白讓這小賤蹄子打臉?”
橫肉婆子像得了特赦,麵目猙獰的望著宋予恩,哼道:“你先命人朝我們動手。”
“我便是揍你也正常,鬨到官府我在理。”
“所謂在理,是你汙蔑我的名聲嗎?”宋予恩怒極反笑:“你闖入伯爵府鬨事。”
“既能隨口胡謅,我也能用我的手段糾正,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你拳頭落下打的不隻是我。”
“更是定安侯,還是聖上和太後娘娘!”
邊說話,宋予恩邊緩緩站起。
她走到橫肉婆子身前。
橫肉婆子五大三粗,個兒還高出她大半個腦袋。
明明橫肉婆子應該更強大,可不知道為何,她對上宋予恩那雙無波無瀾的雙眼,總有種本能的恐懼。
拳頭,也就這麼放了下來。
“來弟,你做什麼?”竹竿子老太著急,又不敢動手,竄戳道:“你聽她嚇唬你。”
“什麼聖上和太後娘娘,她一個黃毛丫頭,能得定安侯的婚約已是祖墳冒煙。”
“還扯天下頂尊貴的人,她配嗎!”
這時,另一個婆子扯了扯橫肉婆子的衣裳,小聲提醒道:“方才淑貞的確說過。”
“昨兒定安侯下聘,還並著太後娘娘添的嫁妝,這小賤人有恃無恐,隻怕真打不得啊!”
淑貞,就是宋老太的名字。
如此,橫肉老婆子更不敢動手了。
竹竿子老太躲在她身後,眼珠子一轉,又道:“不能還回這屈辱的巴掌,那咱們總得要點賠償吧?”
“好好的人來伯爵府做客卻遭了毆打,說出去丟的也是伯爵府的名聲。”
“你自己有恃無恐,總要顧著你爹娘和定安侯的聲譽。”
說著,又扯著宋老太上前,一句話說到宋老太心坎裡:“還有你祖母。”
“她和二爺被你冤枉,在牢獄中呆了一宿,怎麼也得彌補一下你的過失。”
“我看,就以你的聘禮相抵,也算兩清!”
鋪墊半晌,原來在這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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