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擔憂,多年來對他們的勢力是一削再削,確保不會死灰複燃,威脅他的江山社稷。
這個舉動,自然會引來有些人的不滿。
若是邊關主將副將接連死了,再有戰亂,殃及百姓無辜,便可以這借口揭竿而起。
宋予恩腦子裡閃過很多可能,最後隻道:“沈修益參與其中,我們隻要盯緊他,便有機會摸出背後黑手!”
沈藏之看了眼宋予恩,她的表情儘數藏在蓋頭下。
除了交疊緊握的雙手,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
沈藏之眯了眯眼,深邃的眼底帶著狐疑:“你此前跟沈修益相處,沒察覺異常嗎?”
“雁過留痕,他未必沒有叫人懷疑的地方?”
他並非真的懷疑她,隻是以她的縝密和聰明,能猜到這麼多,不應該毫無覺察。
宋予恩猜到他的疑慮,冷哼道:“侯爺也知道此事天大。”
“連你的人都沒查到消息,作為沈修益棋子的我,如何察覺?”
“是我多餘一問。”沈藏之問完就後悔了,果斷解釋道:“你彆多心。”
“我隻是好奇,沈修益的手段也沒有太高明,多半還是他身後軍師厲害。”
多說多錯,宋予恩不再搭話。
恰好此時,馬車穩穩的停在臨安侯府門口。
這樁婚事萬眾矚目,不僅因為沈藏之的身份,還有各種原因。
其中一道,便是臨安侯這個喜公公的去向。
伯爵府就算了,宋老太和宋明文夫妻幾乎跟宋予恩明著撕破臉了,對簿公堂,不參加也不奇怪。
臨安侯府呢,原配嫡出的長子大婚,他卻因圍獵摔傷了腿不便於挪動,在郊外養傷。
侯夫人受了驚嚇,竟然一病不起,也無法出麵。
腿傷的爹,出家的娘,無用的後娘,還有身殘病重的定安侯。
注定這場婚事雖然熱鬨,也有人看笑話。
宋予恩剛下馬車就聽有人議論,這男女雙方的父母都不出麵,拜高堂該怎麼辦。
她腳步慢了下來。
臨安侯府的辛秘,前世她嫁進門了才略知一二,但也不儘然。
不同的是,前世臨安侯參加了婚宴。
那時候沈藏之沒出麵,說是病重在榻。
麥冬推著沈藏之往前,看到宋予恩腳步放緩,不由疑惑:“大姑娘不會聽進去了這些流言蜚語吧?”
“不是。”宋予恩在木槿和桑枝的攙扶下繼續往前:“在伯爵府同他們鬨了一早晨,頭暈而已。”
“彆多話。”沈藏之沉聲警告麥冬:“大姑娘說不會反悔,便是一言九鼎。”
麥冬蹙了蹙眉,對宋予恩依舊保持懷疑的態度。
桑枝攙扶著宋予恩,聞言睨了麥冬一眼,無聲罵他:“沒眼力見!”
沈藏之沒注意身後兩人。
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的宋予恩,低聲問:“害怕嗎?”
“怕什麼,怕沒高堂可拜?”宋予恩不以為然:“我父母雙親也不在上京。”
“大不了咱們對著彼此父母的方向跪拜便是。”
沈藏之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從這話裡聽出她真的不在意。
他忽然有些慶幸,派人送信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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