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貴男覺得自己這個大兒子會忤逆自己,都是從娶了孫秀芹開始。
“作孽啊,家裡出了個喪門星,這日子沒法過了!”
“奶,你不要自己沒道理就開始胡攪蠻纏。小叔都二十歲了,就沒乾過一天活,沒給家裡賺過一個工分一分錢,可他卻是家裡花銷最大的。這些我爸媽有說過什麼嗎?”
梁書弗天生聰穎,很會舉一反三。
小時候她懵懵懂懂,不明白為什麼家裡難得有塊肉,有顆糖,都會進小叔嘴裡,她和父母隻能啃鹹菜乾。
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媽媽生了妹妹沒奶,想喝一口紅糖水會被奶奶罵敗家貨,小叔放學回家卻能吃上熱乎乎的水波蛋。
漸漸的,她長大了上了學開了蒙,才知道這就是偏心。
殷貴男這心啊,偏到到沒邊了。
大兒子一家就是她供養小兒子的免費血包,隻要她想,隻要他要,他們這一家就是褲腰帶勒斷了也得出血。
“死丫頭,虧你還讀了幾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我倒要去你們學校問問,平日都是怎麼教人家孩子的,教出個不孝不悌的東西來!”
殷貴男是故意這麼說的,死丫頭不是要繼續讀書嗎?
等她去學校一鬨,鎮上的中學也會知道她是什麼德行,看她還有臉去上學。
“媽,你不能這樣做啊。小弗是個女孩,名聲壞了怎麼找婆家?”
梁勇聽後眼睛瞪大。
“這都是她自己作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梁書弗看著一臉得意的殷貴男,對她的心狠再次有了認知。
她不怕被人說閒話,但她得顧及自己爸媽。
自己的行為,到頭來賬都要算在父母頭上。
農村裡愛嚼舌根的夫人多,東家長西家短的,沒有的事都能說的有模有樣。
自己村和隔壁村裡的人是知道殷貴男的德行,但遠一些的人聽了隻會說家裡小的厲害,容不下老人,不孝順老人。
這些年來,自己父母為這個家當牛當馬,任勞任怨,到頭來反被潑一桶臟水,太憋屈了。
梁書弗深吸一口氣,狠狠閉了下眼。
讀書,她是不會放棄的。
辦法,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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