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貴男聽到這些話,氣得鼻子都歪了,她吊著三角眼罵回去。
“梁勇是我生的,他賺的工分就是應該我的!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沒有我允許誰也不能動!”
“呦,這真當自己是老太君了。臉這麼大,怎麼不去做王母娘娘呢?那全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了。”
趙玉琴拉長了聲音,“說梁勇是小偷,我倒覺得你比東洋人還要強盜。”
“沒錯,這種人放在我們小隊裡簡直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陳阿婆接過話頭。
殷貴男恨毒了這兩個娘們,但又說不過人家,隻能乾叫著讓她們彆多管閒事。
“這是我的家事,關你們屁事!”
“嗬,你都說家事了,還鬨到地裡來,又哭又鬨還要找隊長評理,你是故意來給生產隊搗亂的吧!自己不下地乾活,還想拉著彆人也賺不到工分,真是壞透了!”
陳阿婆插著腰罵回去。
嗬!昨天她家大軍回來說了,這賊婆娘不僅裝病,還想把真得病的兒媳婦帶回家自生自滅。
這簡直惡毒至極!孫家的女兒嫁到他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這事她要好好宣揚出去,彆讓她家老二禍害了好人家的女兒。
殷貴男見說不過她,眼睛四處轉溜,看到正在往這邊走來的陳阿炳後,披頭散發地衝過去。
“陳隊長,你要為我做主啊!”
陳阿炳剛在後麵的地看地裡的稗草情況,聽前麵吵吵嚷嚷,就過來看情況。
“聚在一起像什麼話,都不用上工嗎!”
看到一群社員聚在一起,他很生氣。現在可是拔稗草的關鍵時刻,怎麼都不乾活看熱鬨?
“隊長,不關我們的事,是殷貴男又沒事找事!”
“殷貴男,你又搞什麼?”
陳阿炳厭惡的皺起眉頭,昨天這婆娘在醫院鬨了一通,隔壁大隊都知道了。
過幾天他去鄉政府開會,估計又要被人調侃了。
“陳隊長,你要為我做主啊!梁勇他偷東西啊。”
殷貴男一點眼色都沒有,拉著陳阿炳,指著親兒子道,“好多米和蛋啊,梁勇這是想要餓死他老子親娘啊,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大勇,怎麼回事?”
陳阿炳看向一旁不住搓手的人問。
“隊長,我從家裡拿了點東西給秀芹他們送去。”
陳阿炳一聽,就對殷貴男道:“大勇媳婦在住院,拿點口糧去醫院也正常,而且她身體弱,大勇給她拿些雞蛋補補身子也可以理解,你不要上綱上線。”
殷貴男夫婦的偏心眼在整個河口村誰人不知,但畢竟是人家家務事,陳阿炳作為小隊長也不好管,隻是約束他們不要鬨出大事,壞了生產小隊的名聲。
殷貴男不服氣,“昨天我老頭子給了她五塊錢看病,那可是我們家裡所有的錢,她還想怎麼樣?難道要我們兩個老的去賣血給她用嗎?”
“媽,那些錢都交醫院了,總不能讓秀芹和孩子們沒飯吃。”
梁勇解釋道。
“呸!她當自己是什麼大小姐不成,嫁進我們家後有事沒事就去醫院,家裡的錢都不夠她霍霍的!大米和雞蛋也是她配吃的嗎?”
殷貴男對這個兒媳婦是一萬個不滿意,不僅對自己和老頭子不孝,還對有生不慈。
看似好說話軟麵一團,實際心眼賊多,生得兩個討債鬼也是有樣學樣,現在家裡哪有一點倫理綱常。
“殷婆娘,你這話就不對了。”
和孫秀芹交好的一個大娘出聲,“秀芹嫁過來後每天早出晚歸上工,賺得錢都給了你們,現在生病了,你不去照顧就算了,還克扣她夥食,也不怕孫家人來討說法。”
提到孫家人,殷貴男想起前幾年踹破了他們家大門,拿著柴刀要砍人的孫衛兵。
她後背一陣發涼。
不過她依舊嘴硬,“我家就這條件,供不起她這尊大佛。孫家要是不滿意,把人接回去好了!”
“殷貴男,我看你是皮癢了。”
一道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殷貴男往後一看,看到來人後,眼中閃過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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