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今天早上被他媽指使著去外麵買早飯,他剛擠在一群阿姨大媽中,好不容易搶到了最後一籠青菜香菇包,就踩著腳踏車拚命往回趕。
剛到門口,就被一股大力扯住後座。
這突然的變故讓他差點從車上摔下來,幸好他用腳墊住了。
他連忙看向包子,見好好的還在兜裡,鬆了一口氣。
要是將包子壓扁了,今天的功夫就白費了。他扭頭,對著罪魁禍首怒嗬。
“乾什麼!”
就見一個額頭上亮一片亮藍色的小乞丐抓著他後座。
“宋征?哥哥?”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梁書弗記得吉老師是這麼介紹他的。
聽到這個稱呼,宋征:=o=
宋征哥哥?
這誰啊?
梁書弗趁著他呆愣的時候,一溜煙躥過來,雙手牢牢抓住不鏽鋼杆,然後用熟稔地口氣說,“宋征哥哥,終於等到你了。”
等人湊近一點,忽略掉那一大片紫藥水,宋征這才認出這個抓著他自行車後座不放的人,是姨婆同病房病人的那個大女兒。
“你——”
他剛要開口,就被梁書弗搶掉了話頭,“宋征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大丫啊,姨婆讓我來給阿姨送旱蓮草的。”
聽到旱蓮草,宋征的神情微微變了下。
這丫頭果然很有心機,自己母親不過是和姨婆閒聊時提了一次,就巴巴地貼上來了。
“不需要。”
他冷冷拒絕,踩著腳踏車要往前,卻發現自行車一動不動。
原來是那丫頭雙腳後跟牢牢踩地,手指抓著後座不放。
“鬆開!”
“宋征哥哥……”
“你誰啊,彆亂叫!”宋征不耐煩打斷她的話。
一旁正在站崗的保衛看這裡的動靜,走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宋征正要說話,卻見那個小丫頭滿眼祈求地望著他,額頭上那塊混著血痂的藍紫色格外刺目。
他愣了下,和她對視了一會,接著口氣如常地對保衛說,“沒事,是一個鄉下的親戚,我一時沒認出來。”
保衛認得宋征,知道他家確實時不時會來一些鄉下遠親,便點點頭,回去繼續站崗了。
保衛走後,宋征黑著臉,“你來做什麼?”
這兩天蘇女士一直去醫院,和姨婆同個病房的病人聊得不錯,昨天晚上回來還誇那個叫孫秀芹的女人手巧,還有她的兩個女兒有多聽話,多麼能乾懂事。
宋征聽後隻是笑笑,他見過那個丫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要是人家有意迎合他母親,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過姨婆和那家人隻是暫時同住一個病房,出院後就沒交集了。
看在那個阿姨挺老實本份,沒有作出出格的舉動的份上,他也就當給姨婆和母親解悶了。
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探聽到了這裡,還一早蹲在門口攔他。
梁書弗聽出了他話中的不善之意,但隻以為是自己剛剛害他差點摔跤而惱怒。
“對不起,剛剛是我魯莽了。”
她拉了拉背上的背簍,低著頭道歉。
這時有人騎著腳踏車從門內出來,梁書弗看看日頭,察覺到時間不早了,便不待宋征開口就道:
“那個,雖然冒昧,但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宋征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們很熟嗎?知道冒昧還開口。”
宋征的語氣很不好,像是沾上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梁書弗抓著後座的手指頭緊了緊,“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
“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宋征打斷她的話,少年漂亮的眼眸落在抓著他車子後座的少女身上,滿滿的都是嫌惡之色。
“說完了就鬆開。”
他還趕著回去,否則包子就要涼了。
梁書弗雖然臉皮不薄,但被人這麼明晃晃的厭惡,她也做不出死皮賴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