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恐怖上演
什麼叫生不如死。
那一刻我體會的淋漓儘致。
傷痛到極限時,身體不會馬上進入休克,反而意識無比清晰,大腦生生銘記著那摧枯拉朽鑽心入肺的蝕骨疼痛,以至於讓往後的年歲裡,時常噩夢纏身,飽受折磨。
“簡棠,你撐住。”
素來沉默寡言不怎麼愛說話的周晉深,也在那時候幡然大變,他抱著我,說了很多很多。
我知道,他怕我睡過去。
沉浸的汪、洋,刺骨寒冷。
重傷的我沒有立刻昏死已是萬幸,若熬不住浸泡的海水,一閉上眼睛,我就再也醒不過來。
“簡棠,你為什麼要救我?”
“人在危難關頭,自保才是本能。”
周晉深問著也說著,可無疑他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思。
那些本該他承受的傷,均被我替代,即便我氣若遊絲的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也不得不承認,我對他的愛,深、入骨髓,遠高於我自身。
我舍不得他有危險,看不得他受傷,更不想他出一點點的危險。
那次救援來的很慢,慢到了即便是權勢滔天的周晉深也無能為力。
不斷翻湧的海浪,伴隨著靜謐漆黑的夜,恐怖的直抵人心,我也再難撐住昏昏沉沉的睡在了他的懷裡。
好在我終於醒了過來,是在醫院的icu。
周晉深換了身防護服,不知陪在我床前多久,他也受了些輕傷,卻始終未睡,寧可那雙好看的眼裡布滿血絲,也堅持的一直握著我的手,等我睜開眼。
“棠兒,手術很好,你會沒事的。”
他望著我展顏,站起身在我額頭上落了一吻,同時還為我戴上了這塊玉佩。
他說:“今年可能是犯太歲,總有些小人,這塊玉我從小戴到大,已經成護身符了,讓它給你擋擋災吧。”
自此,玉跟了我。
落下的傷用了兩年慢慢康複,但卻存在了病根。
每每下雨陰天,沉寂的舊傷宛若我身體裡的劇毒猛獸,折磨難熬。
現在想來,為了他落在我身上的報應,未免代價大了些。
我慢慢拽回思緒,車子也在一處合適的位置停了下來。
外麵的一切我不得而知,隻在對方的照顧中走下車。
不等打量周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率先侵襲鼻腔。
我不禁皺了下眉,而不遠處偌大的牌匾三個字也落入我眼簾。
屠宰場。
對方是位中年男人,西裝得體,麵無表情的並沒有向我解釋到此的用意,他隻是俯身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周家人會選擇在這種地方見我?
懷揣著疑問,我邁步跟著男人指引,走進其中。
與周晉深的七年裡,我從沒見過除外他的任何周家人,但也聽他偶爾說起過家裡。
他母親善音律,書畫方麵也有專長,年輕時曾是名動一方的才女,婚後溫柔和善,率真隨性,周晉深身上灑脫恣意的地方,皆是隨她。
其餘長輩,他鮮少說起。
所以我也不太確定這次見我的會是誰。
就在我心裡的疑雲逐漸增多,腳步也被男人領到裡麵廠房,看清內部的一切後,我整個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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