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時間她隻能想起今天早上看魚時情形,水麵蓮葉圓圓,不知道哪裡飄來的花瓣浮在水上,泛起淺淺的漣漪。她隻好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這麼一行字。
皇帝在旁邊看著,她握筆的姿勢就有點問題,手腕還有點不穩。
行家一看就知有沒有。以前多半沒有人認真教過她寫字,不然這寫字之前總得先把握筆的正確姿勢教會。
桃花流水,鱖魚肥。
皇帝一看就樂了。
這字寫的真傷眼,尤其那個水字,中間的一豎簡直象根蘆柴棍一樣,鱖魚的鱖字就更彆提了,這字筆劃比旁的字多,她為了寫的清楚,隻能把字儘量寫的大一些。這麼一來,這個字比其他字大了整整一圈兒。但即使體格超群,鱖的右半邊筆劃仍然都糊在一起了,看起來就是個黑團團。
謝寧自己也非常懊惱。
為什麼會想起這麼一句話呢?鱖字實在太難寫了,早知道應該寫幾個筆劃少的省事的字啊。
“不錯不錯。”皇帝違心的誇獎了一句:“你寫字和誰學過沒有?”
謝寧老老實實的搖搖頭。
就猜著沒有人教過。
一個小女子,自己琢磨著能把字寫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
皇帝這麼想著,倒不覺得她好笑了,還為她的用功和用心有些動容。
“怎麼會想起這麼一句詩來?想吃魚了?”
謝寧小聲辯解:“是早上看見缸中落花和遊魚,想起來的。”
為什麼說她惦記吃?就因為她寫魚肥嗎?
太小看人了。
可謝寧又有些心虛的想到,她早上站那兒看蓮花和金魚的時候,確實曾經有過和吃相關的念頭。
那會兒她想,這缸裡養著金魚好看是好看了,不過不實用。要是養兩條鯉魚,那吃起來多新鮮可口啊。
皇帝攬著她出了門,一邊順口吩咐:“去一趟膳房,看有沒有鱖魚,做一道清蒸魚呈上來。”
晚膳裡頭果然多了一道清蒸鱖魚。
皇帝眉眼在燭光下看起來沒有白天那樣鋒銳,被燭光染上一層溫存的光,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招呼她:“快吃吧。”
他那笑是什麼意思?
謝寧一邊嘗著肉極嫩極鮮美的鱖魚,一邊在心裡暗自琢磨。
難道皇帝在心裡笑話她是個吃貨?
看她默默吃魚,皇帝也覺得這魚瞧著格外美味了。
侍膳太監很有眼色的替皇帝挾了一塊肥嫩的肚皮的好肉,蘸好料汁。
皇帝嘗了一口魚肉。
果然嫩滑香腴,入口即化。
這種滑嫩,讓皇帝想起剛才握她手時的感覺來了。
她的手小小的,也是這樣的柔軟滑膩。
毫不意外的,用完膳謝寧又被皇帝睡了。
而且這一次是兩回!兩回!
一回完了她還以為自己任務已經完成了呢,正想起身。結果被皇帝從背後按住又來了一回。
第二回皇帝放緩了動作,比頭一次要溫存。
最後謝寧都要癱了,自己根本爬不起來,是兩個宮女把她架起來扶她去擦洗身體,再往後頭宮室安歇的。
一沾枕她馬上就睡過去了,更準確的說法是,昏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身體累,精神更累。
和第一次不一樣,第一次她真的除了疼和累沒有太多感覺。
但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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