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吃法是很享受,就是也太奢侈了。也就是在宮裡頭,沾了皇上的光才能這麼吃,換個普通人家試試?彆說吃不起,就是吃得起,也不會讓年輕小輩這麼揮霍東西啊。
皇上還反過來勸她:“這個嘗嘗就行,喝口粥。”
“再吃一個。”她睜大眼睛可憐巴巴跟小狗似的看著皇上。
皇上實在沒轍:“那就再吃一個。”
這最後一個也好吃,金黃的皮兒她還以為是煎的雞蛋呢,沒想到是豆腐,裡頭卷著粉絲蘿卜絲白菜絲,是個素餡兒的,依然鮮美無比,且又爽口。
她吃的香,皇上也跟著有胃口,吃完了這一盤什錦團子,吃的好,也賞了。
皇上要走時同她說,明兒就不用住這兒了。謝寧挺高興的問:“臣妾覺得身上挺輕快的,今天就能挪回去。”
皇上目光往下落在她肚子上:“你輕快?”
謝寧心虛的把頭低下。
確實這輕快不起來。
皇上走了之後她就沒事情做了。在自己的地方怎麼都自在,在一個陌生地方哪哪兒都彆扭。
而且她瞅著青荷有點不對,雖然服侍的還是和往常一樣,可看著人總顯的有點兒悶,有點蔫。
彆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皇上身邊的那些人都不好應對,暗裡欺負她了?
雖然謝寧覺得自己不算一號人物,也沒那個恃寵而驕的膽子。可青荷是她的人啊,她總不能看著青荷白挨欺負不吭聲啊。
屋裡頭除了她倆也沒有彆人,謝寧示意青荷坐近些。青荷隻當她是想拈線,忙把針線籃抱懷裡頭過來了。
這兒要啥沒啥,這隻針線籃子還是從櫃子裡頭翻出來的,正月裡不動針,那就拈線打絡子消遣。
謝寧拿了兩根線比量一下長短,輕聲對青荷說:“這兩天你也累著了,瞧你這眼睛都凹下去了。”
青荷摸了一下,這個單靠摸又摸不出來。不過她想,多半是真的沒藏住心事,都帶到臉上來了。晚上她從廷獄回來以後摸到床上就不醒人事了,也不知道是昏了還是睡了。可是當奴婢的就是命比彆人賤,哪怕頭一晚生生嚇暈,第二天還是跟往常一個時辰醒過來,照常當差乾活。
“咱們明兒就能回去了。”謝寧笑著說:“頂多再累你一天,明兒回去了我就使喚青梅,你好生歇歇,一直讓你歇到十五好不好?”
青荷搖頭,也笑了:“看主子說的,就熬兩夜怎麼叫累著了?這活兒又不重又不累。您可不知道多少人想搶我這飯碗。”
話是這樣說,青荷卻另有擔心。
連她都被傳過去問了話,那青梅呢?這傻丫頭要也被傳進廷獄去,還不得嚇她個半死?那些人對她未必就會有白公公對自己這麼客氣。
還有方尚宮,一想到她青荷也懸著心。她很喜歡方尚宮,有時候都想著,方尚宮都這年紀了,無親無故的,自己和她又投緣。等過了年,主子生了孩子,她請主子做主,要不就認個乾娘得了,以後方尚宮要不能動彈了她也伺候她。
手爐這事兒究竟與方尚宮有沒有關係?青荷很不願意去想這件事。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就覺得錐心的疼。
她也知道自己太天真了,以前教她的尚宮就說,她是個好苗子,就是還太小了,沒經過事兒。臨分彆還告訴她,逢人隻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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