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妤拍著床罵:“這些狗奴才!看著我失勢了連他們也想上來踩一腳,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不吃他們就真不送了?等將來我……”
紅兒緊張的拉扯她的衣角,陳婕妤低頭看見紅兒滿麵驚恐,自己心裡咯噔一聲,慢慢醒過神兒來。
膳房的人不會那麼大膽。就算怠慢她,頂多是不給好飯好菜,但是一點兒不給他們絕對不敢。
是誰把持了膳房想餓死她,就像栽贓翠兒那樣再害她一回?她死了這件事就一了百了,死人可是沒法兒為自己辯解冤屈的,這個黑鍋永遠沒有揭開的一天。
“這些人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為?他們就不怕皇上?”
紅兒低著頭不敢接話,陳婕妤的嘴唇都開始哆嗦了:“難道皇上要這樣處置了我?”
紅兒趕緊說:“不會的,主子可彆胡思亂想。”
她最怕陳婕妤犯傻衝動做出什麼事來。現在她可能還不會死,可要是陳婕妤一個想不開尋了短見,她肯定也沒有活路了:“奴婢去找門口的太監打聽打聽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消息。”
陳婕妤拍著床邊催促她:“你快去,快去啊,還耽擱什麼?”
紅兒戰戰兢兢的出去,找了其中比較麵善的太監問話:“這位公公有禮。”
那個太監倒是真和氣,點頭說:“姑娘有禮,是陳婕妤有什麼事?”
紅兒大著膽子問:“公公太客氣了。奴婢就是想問一聲,今天膳房怎麼沒有送膳食來?”一麵說,一麵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之前她也試著塞過東西,可那些人就算接了東西也不辦事,這回她也不曉得頂用不頂用。
不知道是不是這回荷包裡裝的金豆子份量足以打動人心,那個太監示意她往邊上去。
紅兒猶豫了一下,她想起剛進宮不久尚宮告訴她們,太監也會對宮女做非禮猥褻之事。但猶豫之後她還是走了過去。
幸好那個太監沒像她擔心的那樣對她有什麼非禮之舉,低聲和她說:“這是葉公公吩咐的,既然陳婕妤沒有胃口,那就不送膳食過來了。免得送來了也是白拋費東西。什麼時候陳婕妤想吃了,就再囑咐一聲。”
紅兒脫口問:“哪個葉公公?”
對方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她:“哪個葉公公?”
是她傻了,還能是哪個葉公公,當然是白公公的徒弟小葉了。除了白公公誰能差遣得了他。
可白公公隻聽皇上一個人的,旁人誰也彆想差遣他。
這是皇上的意思?
紅兒趕緊回屋去向陳婕妤稟報這事。陳婕妤先是跟她問了一模一樣的話:“哪個葉公公?”隨即她也明白了。
“不會的,肯定是他們在中間弄鬼,皇上絕不會說這樣的話。”陳婕妤睜大了眼,死死攥著紅兒的手:“他們騙你的,你再去打聽,再去打聽打聽!”
“主子,旁人或許敢在中間假傳話,葉公公應該不會的。”紅兒低聲勸她:“主子,看樣子皇上是真的惱了。”
主仆倆又說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第二天一早膳食還是沒送來。陳婕妤已經餓的有些撐不住了,光灌水也不成,越灌越覺得饑火往上躥。紅兒更苦惱,因為上好的白炭已經燒完了,也沒有新的送來。往常她可沒有為這等事費過心。現在可如何是好?沒好炭用,難道讓陳婕妤用黑炭嗎?那燒出來煙太大,又嗆人,還會熏壞衣裳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