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食又著實難以割舍。
用過晚膳胡榮來回話。
進屋先請了安,謝寧看他頭上都是汗,有些納悶:“你這是從哪兒來?怎麼還出了這麼些汗?”
胡榮趕緊用袖子抹汗:“奴才路不熟,還以為能從慶德門過來,誰想慶德門那裡不通,又多繞了一圈兒。”
謝寧讓青荷給他搬了張凳子過來,胡榮可沒有那個膽子坐,趕緊把打聽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奴才問清楚了,謝夫人這回不是一人上京的,她還帶著兩位謝姑娘一同來的,年前就到京城了,暫住在西柳巷謝夫人表姐家中。”
謝寧疑惑的問:“兩位謝姑娘?”
“是謝夫人的兩個女兒,姐妹兩個,謝蓮姑娘與謝薇姑娘。”
謝寧更納悶了。謝蓮比她還大兩歲,她入宮之前謝蓮就在尋婆家,這都已經過了三年多了,謝蓮難不成還沒有出嫁?當時祖母和嬸子不是一致替她看好了親事嗎?為此還不惜托人通門路把謝寧塞進了采選名單裡頭。都說有誌者事竟成,以這祖孫三代謝家女人的心計和毅力,難道還有她們辦不到的事?
胡榮接著說:“那位謝大姑娘腿腳似乎有點不大方便。”
謝蓮不但沒如願的嫁出去,腿腳還出了毛病?
這事兒真讓人想不通。
謝寧除了也姓謝,和謝家人根本一點兒情誼也沒有。不說謝蓮母女對她做出的那些事情,就說之前,謝蓮總是逮著機會就想欺負她,大冬天裡想把她騙到結了薄冰的池塘上麵。這哪裡是本家姐妹?分明是仇人。謝蓮是嫁為人婦享儘榮華富貴,還是倒黴走背運碰上什麼旁的事兒,謝寧是一點兒都不關心。
但眼下不關心不行,謝夫人帶倆閨女一起進京,難道隻是為了壯個膽作個伴?
胡榮打聽來的消息不少,但是礙於他根基淺,探聽到的都是一些瑣碎小事。比如謝夫人的表姐寡居多年,謝夫人來了之後曾經對人放話自己是宮裡妃子的嬸娘。她們還光顧過京城有名的珠寶老字號,母女三人大手筆買了好些頭麵首飾。
謝寧笑了,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在老家的時候畢竟是小地方,打扮得不能多出格,加上還有個古板守寡的祖母在頭上壓著,看彆人打扮的出挑了紮她的眼。這一來的了京城,那母女三人就象雀鳥出了樊籠,可不得儘情揮霍打扮。
就是謝家的家底兒在那裡擺著,沒那麼多閒錢供她們這樣花銷。也不知道她們這樣過日子能闊綽幾天。
大概她們覺得有宮裡的貴戚在,底氣足得很呢。
聽胡榮講這些的時候,謝寧無意中想通了一件事。
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她的嬸子也不是過去的那個能操縱擺布她的人了。
從她現在的位置再看過去那些人,突然就不像過去那樣懼怕不安了。
胡榮回過話從屋裡出來,忍不住鬆開領襟散熱氣。
他這一身汗不光是多走了路,還因為這新襖子火力實在太旺了,和往年穿的可不一樣。往年裡分到的那襖子,棉襖跟夾襖都差不多,到這個時節不多穿一件坎肩在裡麵,在屋外待著一時三刻就凍得透心涼了。今年送來的襖子袍子委實太真材實料了,他攏共隻穿了一件單衣,外頭罩了一件棉袍,沒想到會熱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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