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孤山自知自己有斷袖之好,但二十年來,也隻是對話本書冊中的瀟灑君子有傾慕之情,平素接觸到的不乏豐神俊朗的男子,但都覺得乏善可陳。
他知道,這種感情在朝堂上是禁忌,但他的心卻不受控製地向著鄭長憶傾斜。
鄭長憶的府邸,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他剛踏入府中,便有管家匆匆來報,太傅設宴,特邀他前去彈琴助興。
鄭長憶眉頭微蹙,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厭惡。太傅的宴會,通常‘花樣百出’,如果自己是主角,那些花樣兒就會使在自己身上。
“今日赴宴的都是那些人?”
管家報了幾個官員的名字,鄭長憶眉頭有所舒展,在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員麵前,太傅那個老東西不會乾太出格的事。
隻是那些虛情假意的奉承和笑裡藏刀的言辭,也讓他感到惡心。但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去。
“備車。”鄭長憶冷冷吩咐,儘管心中不悅,但表麵仍保持著一貫的從容。
府中的仆人不敢怠慢,連忙準備。鄭長憶回到房中,換上了一襲素雅的長袍,他從牆上取下一把精致的箜篌,輕輕撥弄了幾下,琴聲悠揚,宛如泉水叮咚,清脆悅耳。他心中清楚太傅的用意,卻也明白,若能在這場宴會上巧妙應對,未嘗不是轉危為安的機會。
太傅府邸內,賓客滿座,笑語盈盈。鄭長憶步入宴會廳,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那些坐於賓客席的世家官員個個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這個朝中高官被召之即來為他們彈琴助興。
鄭長憶早就習慣這種眼神了,這種純粹的嘲諷倒還讓他輕鬆些。他走到琴台前坐下,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緒。手指輕撥箜篌,一曲《思凡》緩緩流出,琴聲悠揚,泠泠似雪山清泉,帶著幾分淒涼。
一曲彈罷,眾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京城皆傳鄭大人善彈箜篌堪稱國手,可他隻在宮中私宴上彈奏,鮮少有外人聽過,於是越傳越神。今日眾人有幸一聽,竟比傳聞還要動人情腸,縱使再不喜鄭長憶此人,也難免被這樂聲折服。
太傅麵色有些不快,他本是想把鄭長憶叫來讓這些出身高貴的官員看他出醜的,卻不想他這般冷靜。明明一個月前,鄭長憶在外人麵前被迫彈奏還緊張到手抖,被羞辱幾句就紅了眼眶。
他不知道的是,鄭長憶在命運的捉弄下已經熬過了兩輩子這般的折磨。他輕鬆拿捏住太傅的想法,抱起箜篌款款謝禮,太傅糾不出錯處,又不能在眾人都滿意的時候雞蛋裡挑骨頭,隻能強行擠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誇讚一二讓他回去了。
鄭長憶疲憊地回到府邸,眼前仍舊回蕩著太傅府中那些譏諷的眼神。他步入書房,試圖將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拋諸腦後,卻見案上靜靜躺著一封太子嚴孤山的來信。
信封上的火漆封印顯示著太子的徽記,鄭長憶心中一動,難道太子有要事相商?他拆開信封,細讀信中內容,卻發現不過是一些日常的問候和無關緊要的寒暄。
鄭長憶感到心煩意亂,信中並未提及任何緊要事務,卻在這個時刻顯得格外刺眼。他將信紙往桌上一丟,“這個太子真是閒的。”
就在這時,鄭長憶突感心臟一陣尖銳的疼痛,他捂住胸口,痛楚讓他的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這疼痛來得突然,毫無預兆,讓他措手不及。
“來人!”鄭長憶勉強呼喊,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府上的醫師很快被召來,為鄭長憶仔細檢查,但反複診斷後,醫師也隻能搖頭表示無法找出病因。鄭長憶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揮退醫師,獨自一人留在書房。
夜深了,疼痛稍減,鄭長憶決定先行休息,希望一覺醒來能有所好轉。他忍著疼痛,緩緩走向床榻,躺下,閉上了眼睛,儘管疼痛仍舊在體內肆虐,但他強迫自己放鬆,勉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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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鄭長憶在晨光中醒來,麵色蒼白,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一夜的休息並未能緩解那突如其來的疼痛。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他早早起身,輕施粉黛,以掩蓋病態。
步入朝堂,鄭長憶的步伐穩健,神態自若。他與幾位親近的官員交換了禮節性的微笑,儘管心臟偶爾傳來隱痛,但他依然保持著平靜的姿態。
早朝開始,皇帝高坐龍椅,朝臣們依次上前稟報政務。鄭長憶站在朝班中,認真聆聽著每一項議程,儘管疼痛不時侵襲,他仍舊堅持著。
早朝結束後,鄭長憶實在堅持不住,他知道自己若再不休息,病情恐會加劇。
他正要快步離開,卻被一個平日裡就不對付的官員貌似關切的叫住“鄭大人,今日見你氣色不佳,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鄭長憶微微搖頭,輕描淡寫地道“無妨,許是昨夜受了些風寒,稍感不適。”
那人心知肚明似的一笑“鄭大人,您雖然得陛下聖恩,也需適當休息。”
鄭長憶麵色一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多謝關心,我自會注意。”
鄭長憶步履蹣跚地回到府邸,疼痛幾乎讓他失去意識。他勉強支撐著,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走進自己的臥房。在房內,他幾乎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呼喚府中的醫師。
“來人,快請醫師!”他的聲音虛弱,帶著難以掩飾的痛楚。
府中的仆人急忙跑動起來,不久,一名醫師匆匆進入房間。然而,當鄭長憶看清來人時,心中不禁一驚。這位醫師並非府中的醫師,而是個身著東宮服飾的陌生麵孔。
“鄭大人,小人是東宮的醫師,特來為您診治。”醫師麵帶微笑,態度恭敬,但鄭長憶心中的警覺卻如潮水般湧起。
“東宮”鄭長憶低聲重複,心中念頭急轉,“嚴孤山派來的?他怎知我身體不適?”疼痛與疑惑交織,讓他的額頭再次布滿了冷汗。
“大人,請讓小人為您把脈。”東宮醫師上前一步,伸出手準備為鄭長憶診治。
鄭長憶想要拒絕,想要詢問更多,但心臟的疼痛在這一刻達到了,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最終在疼痛與混亂中失去了意識。
東宮醫師見狀,迅速上前,開始為昏迷的鄭長憶診治。他的手法熟練,銀針在手,準確無誤地刺入鄭長憶的穴位,試圖緩解他的痛楚。
與此同時,府中的仆人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紛紛趕來,見到鄭長憶昏迷,東宮醫師在旁施針,一時間不知所措。
“醫師……大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長憶身邊的書童金環緊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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