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仿佛被說中了心思,羞憤交加之下,他猛地站起身,整個身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他的眼神如同利劍般射向鄭長憶,沒有絲毫猶豫,手臂一揮,一記響亮的耳光便重重落在了鄭長憶的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耳光讓鄭長憶措手不及,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銀鈴連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滿是心疼與憤怒。
鄭長憶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疼痛如火燒般蔓延開來,但這份疼痛卻意外地讓他從剛才的震驚與迷茫中清醒過來。他冷笑一聲,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鄭父行為的諷刺,也有對自己命運的無奈。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鄭父,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讓鄭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發毛。
“你……你看著我做什麼?要造反嗎?”鄭父被鄭長憶的眼神盯得有些心慌,他強作鎮定地喝問道,聲音中卻難掩慌亂。
鄭長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對鄭父的嘲諷與不屑。“不,當然不是。”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我隻是覺得,您老難得來一趟,風塵仆仆的確實不便出門。既然如此,就請在府裡好好休息吧。”
說完,鄭長憶轉身欲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停下腳步,轉身對金環大聲吩咐道“金環,你去叫管家和小廝來,把府門守好。要是有人敢擅自離開,尤其是那位不該出去的,等我回來,統統棍棒伺候!”
金環聞言,連忙應聲而去,她知道鄭長憶此刻的心情已經到達了臨界點,任何一絲挑釁都可能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而鄭父則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鄭長憶竟然會如此大膽,直接將他“軟禁”在府中。
“鄭鶴!你……你怎麼敢把我關在你府裡!”鄭父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他上前幾步,想要抓住鄭長憶的衣領,金環和銀鈴眼疾手快的把自家公子護住。
鄭長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挑了挑眉,以一種近乎挑釁的語氣說道“現在又變成我府裡了?您不是從一進門就口口聲聲說是我們鄭府嗎?可彆忘了,這府邸的每一磚一瓦都是我親手置辦的,仆從也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您覺得,他們應該聽誰的?”
鄭父被鄭長憶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如此牙尖嘴利,將他反駁得啞口無言。他怒視著鄭長憶,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你敢跟我這麼說話!”鄭父的聲音冷硬如鐵,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他上前一步,幾乎是貼著鄭長憶的臉說道“彆忘了,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現在翅膀硬了,就想飛?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鄭長憶的眼珠在眼眶中劇烈顫動,仿佛是在竭力控製著即將溢出的情緒,緊抿的雙唇漸漸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裡夾雜著苦澀、決絕與不屈,甚至在微微的顫抖中顯得更加堅定“沒有您,我隻會過的更好。”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銀鈴,去把我的衣服帶上,跟我出去,金環,你留在家裡看管好!”
鄭長憶怕自己父親剛來自己就騎馬出去,被人看到遭人非議,帶著銀鈴從後門出去走去了少府寺。
因為宋恕成親邀請了不少同僚,這會兒少府寺裡沒多少人,鄭進裡間,銀鈴幫他換了騎裝,去馬房挑了兩匹馬。
銀鈴有點擔心他的狀態“公子,少卿的婚宴是明晚,咱們明日天亮出發也不遲,您要是不願意回去,我叫人收拾少府寺的偏殿您休息也好。”
鄭長憶搖搖頭,翻身上馬試了試韁繩“不必,我許久沒有騎馬了,技藝生疏恐怕會走的慢,而且奉山那邊也不知情況,早去一會兒也是好的。府裡也就你會騎馬,陪我一起去也安全。”
一主一仆,兩騎並行,在秋日的餘暉中緩緩行進。秋風吹拂,帶著幾分涼意與蕭瑟,卻也似乎能吹散人心中的些許煩憂。暖陽斜照,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與這古老而寧靜的京郊景致融為一體。
鄭長憶騎著馬,速度並不快,他的思緒隨著馬兒的步伐飄忽不定。方才與父親那場刻薄寡恩的對話,如同鋒利的刀刃,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傷痕。每想一次,心便痛一分,淚水也不自覺地滑落臉龐,滴落在衣襟上,很快便被秋風吹乾,隻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淚痕。
銀鈴始終保持著沉默,他默默地陪在鄭長憶身旁,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與理解。當看到鄭長憶落淚時,他輕輕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塊潔白的手絹,遞給了鄭長憶。鄭長憶接過手絹,哽咽著說了聲“隻是迎風流淚。”銀鈴沒有再多言,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繼續陪伴他向奉山趕路。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抵達了京郊的一家客棧。客棧雖不大,但乾淨整潔,透著一股溫馨的氣息。鄭長憶要了兩間客房安頓下來,他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雕花,心中五味雜陳,如同一團亂麻,讓他無法理清思緒。
過了片刻,銀鈴端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說是客棧的晚膳。鄭長憶中午未進食,此刻確實有些餓了,但當他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放入口中時,卻覺得味同嚼蠟,難以下咽。他的心中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更彆提品嘗食物的美味了。
銀鈴望著鄭長憶那疲憊而憔悴的麵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他輕歎一聲,轉身下樓,給廚子加了一吊錢,點了道清淡滋補的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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