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心中一緊,忙強壓下心中的焦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安撫周圍的大人孩子道“各位莫慌,我家大人天寒犯了咳疾,並無大礙。快帶孩子回去吧,彆過了病氣。”
金環的心中滿是心疼,他知道鄭長憶都這般模樣了,卻還在想著瞞下此事。一旦傳出去鄭長憶命不久矣,那諸多事情可就更難辦了。
就在這時,那神醫家的門終於開了。金環和銀鈴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趕緊扶著鄭長憶進去。銀鈴心思細膩,他怕信差在外麵亂說,便伸手把信差也拉了進去。
金環神色焦灼,動作輕柔地把鄭長憶扶到老神醫的屋裡,緩緩讓他坐下診脈。鄭長憶的手中還緊緊拿著那封信,眉頭緊鎖。
那封信末尾寫著“速歸京”,很明顯,這是皇帝的意思。大齊自開國以來,為表皇家恩澤,官員非必要可元宵後歸職,若是皇帝提前召回,是會被後世史官記上一筆的。
鄭長憶不禁冷笑,都這種時候了,皇帝居然還想著自己的名聲,讓手下的代筆命官員回朝。
李源因為太子的關係,對南疆的戰況還算了解,寫的儘量詳儘。鄭長憶看著那些慘烈的數字,隻覺得悲涼又心驚。
永昌不是重文輕武,是文武兩邊都沒幾個能挑大梁的官員,如今良將難調,掌權的皇帝又是那樣的貨色鄭長憶頭疼,但往好了想,至少這個時候國庫還沒被皇帝敗空,皇帝的私庫也算豐裕。
那老人看著鄭長憶這般憂心忡忡的樣子,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露出不滿之色。他伸出手,用力掐了一下鄭長憶手上的穴位。鄭長憶“啊”的一聲,疼得手猛地一縮。
老人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都什麼樣了還看!你不要命了嗎?如今你這般模樣,當務之急是讓我好好給你診脈,看看病情如何,你卻還殫精竭慮,真是不知輕重。”
鄭長憶被老人這麼一喝,頓時回神,他不敢說什麼,趕忙把信塞給金環,道“你們都先出去。”
金環擔憂地看了一眼鄭長憶,又看了看老神醫,猶豫片刻後,還是帶著信差和銀鈴退出了屋子。屋子裡隻剩下鄭長憶和這個須發花白的老者兩個人。
老人靜靜地診脈半晌,屋子裡安靜得仿佛能聽到銀針落地的聲音。鄭長憶的心緊緊揪著,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終於,他忍不住開口問“老先生,您看我這病怎麼治?”老人抬眼看他一眼,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怎麼治?還能不能治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鄭長憶心中一緊,他還有很多事沒乾,京城還有他牽掛的人,他真的不想就這麼死了。
一種強烈的求生欲望湧上心頭,他扶著桌子就要跪下“求神醫救我……”
老人手上力氣很大,一隻手直接把他扶起來了,語氣嚴肅地說道“起來,你是朝廷的官員,跪我一個老頭子像話嗎?”
鄭長憶急切地問道“求老先生給個準話,我還能活多久。”
老人伸出兩根手指,鄭長憶心中一緊,聲音都有些顫抖“兩個月?”
老人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兩年!”
鄭長憶愣了一下,這比他預想的時間要久一些,不由得笑了出來,輕聲道“夠了,足夠了。”
老人看他感覺瘋瘋癲癲的挺無語,用手捏著他的腕骨,抬眼問道“你今年多大年紀。”
鄭長憶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得一陣心虛。他遲疑了一下,才輕聲回答道“三月的生辰,不到二十六。”說罷,他有些不安地看著老人,生怕老人看出什麼端倪。
老人緊緊地審視著他的瞳孔,讓鄭長憶越發覺得心虛。
鄭長憶思維跳脫的想,自己至少長得還挺年輕的,剛剛還有小孩兒叫自己哥哥呢。他感覺於情於理,再怎麼厲害的神醫,也不可能僅僅把個脈、摸個骨就發現他是重生之人。
鄭長憶緊張地觀察著老人的表情,試圖從那細微的變化中判斷老人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麼。然而,老人的神色高深莫測,讓他捉摸不透。反正不管老人有沒有看出來,鄭長憶這身子骨和脈象著實把老神醫氣的夠嗆。
老人說道“我給你開個方子,裡麵有幾味藥算是偏方,尋常藥房可能尋不到,你派人在鄉下尋。熬出來味道怪,你不要怕,按時服藥,興許能再撐一年半載。”
他看了一眼鄭長憶,語氣嚴肅地說道“前提是靜養,不再勞心勞力。”
鄭長憶看了看他,苦笑未語。
不勞心勞力,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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