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影“這是怎麼回事?”
池穢還是那副口吻,一如既往得平靜,像一潭掀不起任何波瀾的死水,“它們怕的不是壇子……”
池穢仰起頭,看著高遠的天空,眼前仿佛再一次浮現出那個身影。
此時此刻站在這裡,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到底是什麼。
他頓了一下,接著往下說,“而是筋骨撕裂的聲音。”
“它們害怕再一次回憶起被作為藥引前的痛苦場景。”
祁影猶豫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那個場景……是什麼?”
池穢看向他的眼睛,沒什麼表情,“我猜,是剝皮抽筋。”
“那它們為什麼不再追了?”
這一次,說話的人換成了柏寂野。
“倘若你費儘心思,遍體鱗傷,隻為了從一座囚籠裡掙紮逃出,那麼有一天,你再一次站在囚籠之外,你還敢靠近它嗎?”
“靠近它的時候,你會不會再一次回想起從前那段被囚禁著的時光?”
祁影於心不忍地彆過臉,沒有再接著往下問了。
夜裡歸於死寂,沒有人走上前推開地下室的木門。
或許是出於私心,他們希望這座充滿罪孽的囚籠永遠不要開放。
柏寂野長長地歎出一口氣,似乎是認命般給他們指出了通關的道路。
“走吧,去金兔的房間。”
池穢有些驚訝,盯著他看了良久。
他知道這是柏寂野的妥協與讓步。
可他依舊執著地想要尋求一個真相。
“為什麼?”他問柏寂野。
柏寂野沒有看他,也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彆的情緒,“你的猜想是對的,金兔是年輕一輩人裡唯一異化的存在。”
“但其實真正的陳阿雞已經變異了,在雷雨交加的那天夜晚。”
“還記得當初在毛叔房間裡,變成人頭的那個蘆葦杆嗎?”
柏寂野說,“可是後來出現在玻璃窗前的那個毛叔,卻擁有著一個完整的人頭,沒有被燒傷,更沒有血肉模糊。”
池穢下意識蹙眉,“所以那不是毛叔的人頭。”
柏寂野“對。那天的光線太暗,我們隻能看到陳阿雞一個模糊的身形,還有那瘦得不似正常人類的側臉。”
“實際上,我們看到的是已經變成了雞麵人身的陳阿雞,而那個被燒焦了的人頭,才是陳阿雞本來的模樣。”
池穢反問他,“那你怎麼確定那個人頭就一定會是陳阿雞的?”
柏寂野解釋道,“副本剛開始的時候,係統告知我們‘不得違背npc的意願’,後來金兔告訴你,鎮子上所有死去的人都是土葬,沒有人火葬的。”
“可你背著金兔偷偷調查動物小鎮背後的事情,這深究起來就是一種違背npc意願的做法。”
“如果你不去調查,便不能通過這個副本。”
“因此,‘不得違背npc的意願’與順利通關副本,這兩者本身就是一個相悖的要求。”
“如果你想要順利通關,你就要換一種思維來想,就好比動物小鎮推行土葬,那麼陳阿雞的結局必然與npc的意願相反,即為火葬。”
“這樣便能夠說明,燒焦的人頭就是陳阿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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