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池穢是被陶花箋一通電話吵醒的。
“彭幻失蹤了。”
池穢一骨碌爬了起來,“誰是彭幻?”
“範澤言的好哥們兒。”
等他踏進班門,才發現自己是全班最後一個到的。
不過眼下都這種情況了,更沒有人會揪著這一點不放。
班主任火急火燎地從講台上走下來,一把握住池穢的手,“知舟,彭幻有聯係過你嗎?”
池穢不動聲色地與她拉開距離,搖了搖頭,“沒有。”
範澤言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此時那裡就站著彭幻的父母。
彭母已經哭得喘不上氣,必須要人攙扶著才能勉強站穩。
彭父的臉色也差到了極點,嚷嚷著要報警,可又礙於出門太急,兩人都沒有帶手機,不得不尋求幫助。
池穢回頭看著班主任,“老師,還是報警吧。”
“不行!”範澤言突然在這時插了嘴。
“範澤言,你什麼意思?彭幻可是你好哥們!”班裡有人不滿地吼了他一聲。
範澤言慌亂地收回視線,支支吾吾的,“其實沒必要把事情鬨得那麼大的……”
彭父被他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要不是有人攔住,他這一拳已經打在範澤言身上了。
“去你大爺的!那他媽是我兒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池穢刻意分出注意力來,偷偷打量著角落裡的薑東隅和胡嘉娜。
前者低著頭,一言不發。
後者渾身都在顫抖,眼睛也紅得驚人。
胡嘉娜和範澤言到底在害怕什麼?
池穢眯起眼睛,掏出手機直接選擇了撥號。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胡嘉娜突然發了瘋似的衝了上來,一把奪過池穢的手機。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胡嘉娜!把手機還給我!”
池穢擰著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彼時,用這種視角來看,胡嘉娜一切微小的舉動都儘數暴露在池穢眼底,逃都逃不掉。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可就是不說話,一個勁兒地盯著範澤言。
班主任一邊攔著想衝上來打人的彭父,一邊好言勸解,“嘉娜,你這又是做什麼呢?有什麼苦衷,跟老師說,好嗎?”
池穢被她搞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上手去拿柏寂野的手機,再一次選擇了撥號。
胡嘉娜哭得更凶了,班裡沒有一個人過去安慰她,身邊也隻有一個薑東隅替她拭淚。
池穢鬆了口氣,繼而把手機遞給彭父。
……
十分鐘後,警察到了現場,彭父彭母被叫去各種身份證明。
班裡的每一個同學也都輪流被叫出去例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