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黯淡的燈光在這黑市中搖曳閃爍,似在竭力抵禦黑暗的侵襲,卻又顯得那般無力。
周遭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而朦朧的薄紗,影影綽綽,真假難辨。
李有福謹記著黑市交易的門道瓷器遞給你時千萬彆接,倘若你去接而攤主提前鬆手,沒接住便成了你的責任。
待攤主將小碗放置於攤子上,他才緩緩伸出手去拿起。
這小碗一入掌心,李有福不禁心中暗歎。它看似質樸古拙,仿若一位曆經歲月滄桑的老者,低調而內斂。
然而,細細端詳,卻能發現一股獨特的精致韻味如涓涓細流,悄然流淌而出。碗身的釉色溫潤柔和,恰似春日裡剛剛解凍的湖水,在昏暗的黑市燈光下,仍能隱隱約約地折射出幾縷如夢似幻的柔和光澤,宛如夜空中閃爍的微弱星辰。
其紋理細膩而流暢,仿若大自然這位神奇的藝術家在不經意間信手勾勒,卻又恰到好處地成就了一件絕世傑作。
每一道紋路都像是一位古老的史官,在默默訴說著久遠而神秘的故事,引人遐思。
李有福輕輕將小碗翻轉,查看圈足,隻見底部赫然寫著“大清乾隆年製”。
雖說他並非瓷器行家,此刻,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手中之物絕非尋常俗品,心中當即湧起一股將其收入囊中的強烈渴望。
他抬眼望向老板,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與期待,問道“多少價?”攤主那沙啞而略顯滄桑的聲音隨即響起“十塊。”李有福微微搖頭,不假思索地回應道“貴了,一口價,兩塊,多一分都不要。”
說罷,他似是對這攤位上的其他物件也起了興趣,開始逐一打量起其他的碗,還有那些錯落擺放的盤子。隻見這攤子上共有四碗四盤,四個碟子如精致的玉盤般靜靜躺在一旁,還有四個酒杯宛如四位忠誠的衛士,守護著這片小小的瓷器天地。
李有福再次開口,聲音沉穩而堅定“老板,這些總共多少錢?合適的話我就給你打包拿走了。”
攤主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道“小兄弟,我這些可都是精品好貨,若你真心喜歡,一百塊錢便賣給你。”
李有福眉頭輕皺,直言道“一百塊太貴了,二十塊我給你拿走。”
攤主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瞪大了眼睛說道“小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嗎?二十塊錢你連一半都買不到。”
李有福雙手抱胸,不卑不亢地回應“我隻能出到二十塊,貴了我就不要了。”
攤主眼珠一轉,似乎想再做最後的掙紮,說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識貨之人,若你誠心要,八十塊錢給你,你看行吧。”
李有福略作思索,加價道“二十五,我再給你加五塊,若你誠心賣,那我就帶走。”
攤主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小兄弟沒有你這麼還價的,這樣吧,六十塊錢,少了我就真的不賣了。”
李有福神色一凜,斬釘截鐵地說道“老板我再給你加五塊,三十塊再多一分,那咱們就不用談了。”
攤主雙手一攤,滿臉苦相地說道“三十塊怎麼可能,三十塊我虧老本了,我還不如放在家裡放幾年。”
李有福見狀,心中已有了計較,他雙手在大腿上一撐,緩緩站起身來,然後向著前麵大步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見李有福連續走了六七步都沒有停下的跡象,攤主頓時著急起來,高聲喊道“小兄弟停步,三十塊錢賣給你算了。”
李有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才轉身回來。
他深知黑市交易的險惡,尤其是在古玩買賣中,價格當場沒談攏時,有些不良攤主會在買家走後迅速調包,然後再將買家叫回來,無論買家出什麼價,都會將那已被調包的假貨賣出去。
所以,他先是將這些碗盤仔細審視了一番,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主要查看有沒有被調包的痕跡。
檢查過後,確定沒有發現異常,他才爽快地從兜裡掏出三十塊錢,將錢遞給老板。
老板接過錢,那粗糙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與謹慎,仔細地數了三次。
其實總共也不過三張錢罷了,可他卻像是在守護著自己的全部身家。在老板數錢的時候,李有福又把他那個布口袋打開袋口,開始有條不紊地往裡麵裝這些瓷器。
他先是把所有的碗一個一個地輕輕疊放在一起,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還有杯子碟子、盤子也都是如此,先疊好之後整齊地疊成一疊,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袋子裡麵,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磕壞了這些曆經歲月的精靈。
李有福抬眼望了望四周,隻見前麵依然還有不少人在售賣瓷器等古玩。
他心中暗自思量,如今自己對於古玩已沒有曾經那般執著了。
畢竟,他深知自己這輩子已擁有了特殊的能力與機遇,注定是不會差錢用了。不過,若是有緣碰到心儀的物件,買一點收藏起來也是不錯的,尤其是在這黑市之中,還能在自己的空間保存一些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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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網上看到過一個令人咋舌的報道,一博物館館長家中竟搜出無數的古董,而且令人震驚的是,基本上隻要是精品,博物館有一件,他家裡就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