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
幾人還想說點兒什麼,隻是隨著那青年漢子被趙景林一腳踹出門,他也沒閒著,又回來一把抓起一個,把方曉紅和那白襯衫少年也都跟拎小雞仔兒似的拎起丟了出去。
“砰!”
一聲巨響,趙景林將房門關上,順手給反鎖了,才回房間拎著茶壺倒了杯茶喝上一口,煩躁的將手裡的茶杯丟了出去,在牆上碎成了渣渣。
“趙慶雲,我踏馬記住你了!”
趙景林冷嗤一聲,眼眸中閃爍著森寒的冷意。
隨後,卻是從房間中翻箱倒櫃的找出一條細繩,編了繩結把這枚竹葉掛在了脖子上。
雖然被方曉紅撩撥起來的情欲在竹葉能力的安撫下,消散了很多,但也轉換成心中積鬱著的煩躁不安。
趙景林坐在床尾凳上,垂頭看著手裡抓著的這枚墜在胸前的竹葉,緊抿著唇,眉頭緊蹙。
從下午開始,他心中一直就有種煩躁不安,雖然屋子裡還有些仆人走動,他卻覺得十分冷清孤寂。
叫趙慶雲安排的人這一鬨可好,熱鬨是熱鬨了,隻是他心中的彷徨與不安,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深邃繁雜了。
那種不安感,好像飄在空中,四麵八方,皆是虛無,好似隨時都會陷入無儘的墜落。
並沒有因此感到冷清消散,反而,不安中夾雜著一絲委屈,想要傾訴與吐露。
隻是,他不能向任何人傾訴這些感觸,趙長海還是屋子裡那些仆人,顯然都不是一個可以選擇的傾訴對象。
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中翻了一下,最終又將手機丟到一邊。
他並不是獨生子,家裡還有哥哥姐姐,他是最小的那個,如果當初沒有被風家選中上山,他應該是家裡最受寵的幼子。
但是,如今這些血緣的關係,也不過是憑利益維係,他和父母、哥哥姐姐,也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
至於另一個朋友,丹陽子也不是一個可以聊這些的對象,而且他現在應該會很忙。
丹陽子負責打理玉京觀,如今三觀出世,他也將為玉京觀繁忙的事務負責。
還有個朋友,童淮星,也算談得來,但她是個女孩子,大半夜打電話去跟她聊這些事多少有些冒昧了。
一時間,趙景林竟找不到一個可以隨便聊聊天的人。
他是趙家家主,在家族中,向來是以雷霆狠辣手段,震懾壓製族中眾人,才能在這個年紀,坐上家主的位置,將家族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
所以,他不能在這些人麵前展現出懦弱的一麵,哪怕僅僅是過於溫和,也不行。
即使他在族人麵前,表現的是溫和儒雅,族人們也總要認為他是麵善心狠的,也隻能讓他們這麼認為。
他不能成為彆人眼中,真正溫和、仁慈、善良的人。
所以,他隻能閉嘴,將所有的不安、彷徨、懦弱、煩躁……都鎖在這個房間裡,等待著朝陽升起,陽光灑落,或許能讓這些負麵的情緒,一掃而空。
此時的帝都,富力山彆墅區。
其中一座獨棟彆墅的後花園中。
周煜華正在站太極的樁功,不遠處,花圃旁有一架搖椅輕晃,一席白衣的人影躺在搖椅上,好像已經伴著初秋的習習夜風睡熟。
周煜華悄悄瞥了風宸兩眼,他已經二十分鐘沒有改變過什麼姿勢了,好像真的睡著了。
“嘶……”
“真該死啊!我就不該那天去檢測什麼覺醒境界。”
周煜華忍不住收勢放鬆,揉著肩膀倒在地上,感覺整個身體都酸痛得不像自己的了。
“唰!”
就在他屁股剛沾地的時候,一道勁風襲來,周煜華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就在他坐著的地方,身前一寸,一枚碧綠的樹葉刀刃般紮在地上,再偏一點點,他毫不懷疑身上會少二兩肉。
“繼續站樁,後半夜練習發力技巧。”
風宸的聲音,語調不高不低的響起。
周煜華有些憤慨不服的看向風宸。
“那你怎麼能睡覺?一周不睡覺,我還跟人比個屁,不用比,我踏馬直接死吧!”
說著,他站起身來,卻察覺到一股拖拽力,低頭一看,才發現那片樹葉已經穿透了他的褲子,將他釘在地上。
隨著他起身的力道,樹葉十分脆弱的被撕成了兩半,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釘進堅硬的地磚的。
“不服?”
“來,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你能打敗我,你也可以睡覺。”
風宸看也沒看他一眼,仍舊隨風輕晃著躺椅,淡淡回答。
周煜華卻像是發現了什麼盲點,忽然眼睛一亮,追問道。
“你剛剛說的是打敗是吧?”
“那我們打牌,我要是贏了,算不算打敗你。”
風宸嗤笑一聲,回道。
“算,你去拿牌吧!”
“在哪裡!”
周煜華瞬間興奮起來,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脫離苦海的方法。
“屋裡隨便找個值班的仆人吩咐就是。”
風宸輕晃著躺椅回答。
“嘖!你們這些萬惡的階級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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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華忍不住吐槽。
雖然他作為大明星,平常身邊也有助理、經紀人什麼的忙前忙後替他準備一切,家裡也請了幾個傭人,但跟風宸比起來,簡直就沒得比。
“說錯了,你這樣的大富豪,才是百姓眼中的階級敵人。”
“我?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風宸笑了一聲,淡然回答。
不一會兒,兩人在花園裡打起撲克牌。
“對二!”
“三局兩勝,我已勝一局。”
風宸將手裡最後兩張牌放在桌上。
卻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抬手揉了揉眉心,真是煩人,忍不了了。
“你繼續,待會兒輸了好好練功,不準偷懶。”
風宸在桌上留下一杯茶,起身從搖椅站了起來,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淩霄仙露,對風宸來說隻是普通的茶水,但對周煜華來說,足以補充他一夜不睡的精力。
隻是……風宸站起身離開後,躺椅上竟然還留著一個他。
“看什麼看,洗牌!”
“免得待會兒說我作弊,不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