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靜怡倒在麵前的一聲悶響,風宸跨過她走到沙發旁坐下,拿出手機,隨後斜眸看了她一眼。
“看什麼?”
黃靜怡氣若遊絲,無助的感受著體內的鮮血迅速流失,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連手都抬不起來。
恐懼、慌張、渴望,與風宸對視的瞬間,她雙眼中流露出複雜交織的情緒,似乎在向風宸求救。
但她望著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時,心中冒出的,卻是一種驚懼無比的寒意。
那雙眼睛中即使看著麵前這樣淒慘混亂的場麵,卻沒有任何的波動,那是一種極致的冷漠,沒有憤怒,沒有不滿,也沒有任何得意與高興。
他不在意自己死或者不死,他也不在意這整間房子裡其他人死或不死,不論是綁匪還是人質,死的是誰,活的是誰,他都不在意。
黃靜怡難以理解那樣的平靜和淡漠,就好像,他不是人,所以看他們的生死,也如看豬狗螻蟻一般。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從她帶著人闖進這間屋子,風宸沒有任何的抵抗,顯得十分配合,甚至像是在欣賞他們的表演。
從始至終,他眼睛中的情緒,都沒有絲毫的波動,無論是他笑著的時候,還是沉默不言。
黃靜怡目光微側,死前最後的眼神落在被風宸隨手丟在一旁的青金手銬上。
這是拔刀會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幾乎所有覺醒者對它的憑借都是,“規則武器”、“逆天”。
反正,被拷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還能發揮出覺醒能力,更彆說掙脫它。
但對風宸來說,沒用。
她好像,死於一種自己不能理解的強大。
“怎麼回事?”
“你殺人了?”
“你手上有血,衣服上也有……”
沒過幾分鐘,趙景林回來了,看到麵前的景象不由愣了一下,停頓腳步,遲疑的走上前。
“嗯。”
風宸隨口應了一聲,靠坐在沙發上,顯得不怎麼在意。
他正在網絡平台上發布一個視頻,是剛剛趙景林從窗戶闖進來,救下傭人們的第一視角,雖然當時並沒有拍,但風宸要回溯當時的場景做出一個視頻,很容易。
“你彆玩那破手機了!”
趙景林回過神兒來,有些頭疼,轉身去找了一個水盆,拿了毛巾和洗手液過來。
當他將手機從風宸手裡拿走的時候,差點兒抓狂恨不得把這一盆水潑他臉上。
“發什麼?你發了什麼?”
“視頻。”
風宸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還帶著一絲看傻子的表情,好似在問,難道你連視頻都看不出來嗎?
趙景林握著手機,抬手就要將它摔出去。
“啊,裡麵還有其他一點東西,比如視頻、圖片之類的,要是摔壞了,我不打算換,拿去修一下。”
趙景林動作一僵,拿著手機又抬頭看向風宸。
“我能看看嗎?”
“不能。”
“有曦兒和羽禾的,裸照,除非你眼珠子不想要了。”
“嗬嗬……”
趙景林氣笑了,再次將手機揚了起來。
風宸不緊不慢開口。
“也有你的。”
“你踏馬不當人子!”
趙景林將手機丟到一邊,怒斥道,顯得有些憤恨的抓著風宸的手浸入水盆中。
“你是神經病不,為了一個小混混親手殺人?”
趙景林瞥了一旁的黃靜怡一眼,皺眉質問。
“她見一個愛一個,說好喜歡我的,隻是見了你,就輕易的移情彆戀。”
風宸也瞟了黃靜怡一眼,淡淡開口回答。
“那也用不著為這事兒親自動手,救了她,又殺了她。”
“還是你更反複無常吧?”
趙景林無奈的搖頭苦笑一聲,風宸學了許多的武術、道術、禁法,但殺人這種事,一向與他不相乾。
就算他學的是殺人術,也不是為了用來殺人。
殺人這種事,肮臟、低賤、血腥,他若要殺人,自然有旁人代勞,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翅膀硬了,教訓起我來了?”
“是不是她活著,你就算再贏過我一次?”
風宸收回目光,垂眸看向麵前的趙景林,踹了他一腳。
趙景林本來蹲在一旁,有些猝不及防,向後傾倒跌坐在地上,有些慌張的提醒。
“水盆!”
風宸睨了他一眼,端起差點兒隨之打翻的水盆放到灑滿碎玻璃,淩亂一片的茶幾上。
隨後,拿了一旁的毛巾擦手。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拔刀會的人基本上都解決了,警方的人已經進入大樓,安撫受困群眾。”
趙景林爬了起來,向風宸彙報現在外麵的情況。
“你衣服上有血。”
隨後,又不禁看向風宸袖子上浸染的鮮紅,提醒道。
“換了吧!”
風宸垂眸掃了一眼,點點頭。
雖然殺了人,但他確實還是不喜歡見血,就算死上十萬八萬的人,這血也不能濺到自己身上,嫌臟,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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