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離開肅王府時是四年前,楚慕遠期間曾經不止一次懷疑過團寶的身份。
起初重逢的時候,他還特地去找藥王穀的村民求證過。
但當地人都說團寶是江若離到了藥王穀之後才懷上的,才讓他原本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可後來馬車墜河時間,那枚刻著團寶名字的金鐲子再度燃起他的希望。
可惜因為無名的出現以及接二連三的巧合,打亂了他原本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江若離從頭到尾都在否認。
如果團寶真是他的孩子,為什麼要否認呢?
急著撇清關係嗎?可他和她之間已經有了個楚辭,難道還會在意多個團寶不成?
如果按照藥王穀那些人的說法,團寶現在應該隻有三歲左右。
可團寶剛剛自己卻說她已經快三歲四個月了,這就意味著江若離從都城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了孕。
以她的性子,萬萬不可能在喜歡自己的時候去跟彆的男人有孕。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想到這裡,楚慕遠的心猛地狂跳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想這麼多,或者不應該對這件事再抱有希望。
可剛剛那一刻,他腦子裡原本已經失望過許多次的念頭,再度死灰複燃。
對於久經沙場的江若離來說,她本能地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
但此時此刻越是掩飾就越顯得心虛,所以故作落落大方。
“難不成你要提前給她準備慶祝四歲生日?”
楚慕遠被她神來一筆氣笑了。
團寶若是他的孩子,彆說慶四歲,便是十四歲,四十歲,他也甘之如飴。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江若離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麼一說,也不窘迫,隨即諷道。
“我跟你道不同,猜不出你的想法。”
話音未落,就被斬釘截鐵地打斷。
“團寶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江若離覷著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兒,不由得嗤了一聲。
“沒想到短短幾年,你除了眼瞎,還添了癡呆的毛病。”
楚慕遠被她罵得一怔,就聽她很快又道。
“關於團寶身世這件事,我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記性不好就多吃些核桃銀杏,”
可楚慕遠這一次顯然不打算就這樣讓她蒙混過關。
“三歲四個月,那便是在都城就有了團寶,除非你現在告訴我,那奸夫是誰?”
天光透過樹蔭照在他臉上,使他素日看上去溫潤的目光,此時透出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江若離也收斂了嘲諷神色。
“既然你是執意不信,我說多了也沒有用。”
說著抬腳就打算往前走,楚慕遠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上前一把將人拉住。
“今日不把話說清楚,你彆想從我眼前離開半步。”
江若離開冷著臉甩開他。
“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讓你死心好了,團寶是在藥王穀懷上的,千真萬確。”
“那她怎麼可能是已經三歲四個月?”
“為什麼不可能?”
江若離心底雖然發虛,但麵上卻做出一副冷冷的模樣。
楚慕遠並不為所動。
“難不成你在都城就跟彆人有染了?”
楚慕遠顯然篤定她乾不出來這樣的事,江若離輕哼了下。
“孩子不是在都城懷上的,那個時候從肅王府回到藥王穀,心灰意冷,所以做了些當時看來可能有些衝動的事。”
楚慕遠的臉色肉眼可見黑了下來,都是過來人,顯然能聽出來所謂衝動的事到底指的是什麼。
也就是說,她當時回到藥王穀,就跟那獵戶有了肌膚之親!
楚慕遠氣得緊緊捏住拳頭,就聽江若離又徐徐道。
“當時雖然衝動,但現在看看似乎結果也不壞嘛。”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不遠處的團寶,“至少老天讓我得到了一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