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斂去臉上笑意。
她是清冷昳麗的長相,一旦不言不笑,整個人登時變得冷若冰霜起來。
江夫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語氣的嚴厲,清了清嗓子。
“我的意思是,你真要把事情做絕嗎?”
江若離在心底喟歎一聲。
她能理解江雨晴自幼長在江夫人身邊,母女二人感情非像她這樣的常人能及。
否則當初抱錯孩子的事鬨出來,江夫人不會力排眾議將江雨晴繼續留在身邊。
而且還替她選了個不錯的夫婿人選。
江若離知道江雨晴捅婁子,江夫人其實很難接受,所以進宮前才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江尚書處理。
眼前情況顯而易見,並沒有處理得很好。
她抬眼望向江夫人。
“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做錯了是嗎?”
江夫人咬了咬牙,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自然是沒錯的,但殺人不過頭點地,搶占你的功勞是有她貪心的成分在裡麵,但罪不至死吧?”
江若離欲言又止,終究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想看看江夫人還有什麼荒謬的言辭。
江夫人見她沒有反駁,神色稍稍放緩了些,又苦口婆心道。
“況且是你自己現在主動選擇跟肅王爺和離的,何苦非要把雨晴趕儘殺絕呢?”
果然夠離譜。
“我和離是因為跟楚慕遠過不下去,但這跟江若離做錯事是兩碼事。”
江若離眉頭擰起,剛剛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儘管江夫人可能說這話並沒有什麼惡意,但話裡話外都在埋怨她沒事找事。
這個論調把她惡心到了。
生母尚且如此,想必落在外人眼裡,大部分也都是這種看法。
江夫人見她如此說,登時覺得有被冒犯道。
“這事兒說起來大家都有錯,為人妻子,就是得學會睜一眼閉一眼的本事,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
江夫人語氣明顯是蘊含著過來人的經驗,落在江若離耳朵裡,帶著幾分明顯的說教感,很是不舒服。
“再說你也不是肅王府主母了,何不就囫圇著讓它過去算了。家和萬事興,更何況楚辭日後還是要在那個府上生活的,把路走絕有什麼好處?”
話說到這個份上,江若離也不打算再藏著掖著了,她輕聲道。
“這事不必母親操心,我已經打算把楚辭帶走了……”
江夫人聞言大驚失色。
“你說什麼?帶走?帶誰走?走去哪裡?那可是肅王府貨真價實的世子!”
後麵那句話她便是沒有說出口,江若離也猜到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