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聯幫勢力龐大,因為有劉建軍這個市委書記領頭,沒有人能與他們對抗,他們大肆排擠與他們理念不同的人,扶持自己的人馬,一時間,整個東陽市都成為了新聯幫的天下。”
“省裡注意到了東陽市的局麵開始有失控的跡象,他們必須讓人來製衡劉建軍的新聯幫一家獨大的局麵,於是把周書記空降到了東陽市擔任市長。”
“可是省裡發現的太晚了,整個東陽市在周書記下來的時候已經是鐵板一塊了,以周書記一個外來的市長根本就無法撬動,更何況達到省裡的權力平衡的目的。”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站在周書記的位置上,可能會被劉建軍整的灰溜溜地離開東陽,但是周書記沒有。”
“他是個有著超高政治智慧的政治家,他知道以東陽如今的政治生態他無法撼動新聯幫,於是選擇了蟄伏、迂回鬥爭,暗中積蓄力量,做長遠籌劃,自下而上地一點一點瓦解新聯幫的根基,而且避免與劉建軍以及新聯幫正麵為敵。”
“謝書記去山南就是周書記通過省裡安排的,山南的幾次反腐也是周書記暗中支持的。山南縣經過幾年是不是前後有了根本性的改變?”胡佳芸問。
秦峰驚訝,他沒有想到山南縣自己參與的那些事竟然還牽涉到了市裡的政治鬥爭。
“你是說山南縣也有新聯幫?”秦峰詫異地問。
“當然,我說了,整個東陽市都是山南縣的天下。李春生就是新聯幫的人,不然他憑什麼以一個縣長的身份完全無視謝誌國這個書記並且處處與他對著乾?”胡佳芸道。
秦峰點頭,現在一回想,很多事情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點,山南縣通過幾次反腐,徹底改變了山南縣的政治生態,但是這幾次反腐,卻一次都沒有牽涉到市一級,為什麼?”胡佳芸反問了秦峰一個問題。
秦峰仔細回想,好像的確如此,如果說這些人後麵沒有牽涉到市裡的大人物秦峰絕不相信,他當時就一直有這個困惑。
“是不是你前麵所說的,周書記不想與新聯幫正麵為敵,隻是從下麵自下而上一點一點撬動新聯幫的根基,為自己積蓄力量,等候時機。”秦峰思考過後道。
“是的,就是這個原因,如果周書記直接一查到底,直接動新聯幫上層的人,可能這三次反腐、包括白山煤礦案,一個案子都彆想辦成,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周書記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都有可能被擠出東陽市,甚至於遭遇政治打擊。這裡麵的利害關係你以後會懂的。”
秦峰點頭,現在他終於是大致弄明白了。
“可是現在劉建軍不是死了嗎?”秦峰問。
“誰跟你說劉建軍死了?劉建軍並沒有死,隻是病了而已,癌症,但是並不致死,需要長期化療。嚴格來說,他依然可以工作,劉建軍自己也是這麼要求的。”
“不過省委覺得他應該安心養病,不適合再在一線勞累了,所以把他調去了省政協,退二線養病。”胡佳芸解釋。
“省裡不想讓他繼續待在了東陽市了?”
“不然呢?不然當初為什麼特意把周書記從省裡空降到東陽來當市長製衡新聯幫?這是權力的平衡,一旦失去了平衡,特彆是新聯幫這種一家獨大了,權力就有可能失控,東陽市政局這些年的各種亂想就是因為權力失去平衡的後果,你看看一個山南縣三次反腐查出來的東西就明白了有多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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