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妥之處嗎?”秦峰明知故問。
“這份報告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謝建凱口口聲聲說宜安存在黑惡勢力,而且黑惡勢力有進一步蔓延的趨勢,給老百姓的生活和社會治安帶來了嚴重的威脅,這就是一派胡言。”
“我們宜安朗朗乾坤,老百姓安居樂業,哪來的什麼黑惡勢力?這就是典型的嘩眾取寵、沒事找事。我看這就是他謝建凱個人想要撈政績,故意找出來的事。”
“他有什麼證據證明宜安縣存在黑惡勢力?就憑他一張嘴和這份報告就能說明宜安有黑惡勢力了?就憑他這一張嘴和這份報告我們縣委就要陪著他一起發瘋?他知不知道開展這麼一次以縣委牽頭的全縣範圍的專項行動要浪費多少人力財力?更重要的是這要浪費多大的政治資源?”元少軍冷冷地說著。
元少軍雖然說的是謝建凱,但是實際上說的是秦峰。
“元書記,有關我們宜安是否存在黑惡勢力這件事謝建凱在報告裡已經做了詳細的說明,而且列舉了很多案例和老百姓的舉報信息,我想這些還是有充分的證據的。”
“而且我看了謝建凱報告裡提到的最近這幾年我們宜安的治安接警數量連連攀升,這足以說明問題了。我想還是有必要開展一次這個行動的。”
“我們宜安太窮了,如果要發展,首先就必須創造一個良好的營商環境,其次要讓老百姓願意留在宜安,減少我們宜安的人口流失,也必須為老百姓創造一個舒適、安全的生活環境。”
“另外從政治方麵考慮,我們也有必要打造一個平安有序的社會環境,您說是不是?”秦峰耐著性子試圖從大局上來說服元少軍。
元少軍終於是拿正眼看著秦峰了,而且是一種蔑視的眼神。
“縣長,你還年輕,在經驗上和政治成熟度上還有所欠缺。好話誰都會說,但是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我們首先來說一說這個專項行動需要投入多大的政治力量,如果真的按照謝建凱所說的這麼嚴重,要開展這個行動,需要調動全縣所有的公安、紀委、以及各級行政力量全力配合,你知道這會給各單位各部門的正常工作帶來多大的影響?會不會影響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把現有的穩定打破而鬨得雞犬不寧?”
“公安局的行動是帶有一定危險性的,如果在這個過程當中出現了什麼意外,出現了什麼差錯,誰來承擔這個後果?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另外,就算這個過程當中沒出現意外,如果事後證明,不存在什麼黑惡勢力,那我們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調配這麼多的力量,那我們縣委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嗎?這個政治責任又誰來承擔?”
“再者,就算真的被他掃出了所謂的黑惡勢力,可你想過沒有,宜安縣就這麼大,你敢保證我們內部沒有問題?如果內部有問題,你覺得這個掃黑除惡行動能成功嗎?到時候我們就被吊在了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到時候我們就更是成為了一個笑話。”
“就算這次掃黑除惡行動真的一切順利,成功了,你想一想,如果宜安存在黑惡勢力,黑惡勢力為什麼能滋生並且發展壯大?是不是有保護傘?這個保護傘肯定不止一個,而且級彆不低,很可能牽涉到我們高層的這些同誌。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對於我們宜安縣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政治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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