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淮可疑地頓了頓,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腳下生風,眼看就要邁出劍道社的大門。
“你實踐分沒了。”
持田平時人雖然賤了一點,但對劍道社內部財產的維護還是有的,不然也坐不上劍道社主將的位置,而且大多數情況下,社團主將會同時兼任社團的社長。
所以扣扣實踐分這種權力,他還是有的。
“嘁。”時淮不爽地回過頭,隨手一丟。
持田接住木劍,眯著眼掃視時淮全身“怎麼?你平時帶的那把劍丟了?”
他記得時淮平時還挺寶貝他那把竹劍的,天天帶在身邊,都快比上隔壁山本武的球棒了。
時淮聽到這句話後麵帶不爽,語氣中染上了幾分不耐“你好煩啊。”
持田單手摸著下巴,看著甩頭走出劍道社的時淮的背影若有所思。
時淮這邊剛走出劍道社沒多久,天空就亮起一道白光,隨即響起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他拍了拍耳朵,看向天台的方向,有一顆紮著小辮的白色小鹵蛋從高空跌落在那裡。
這種程度的爆炸,那幫人稍微有點過分了吧。
時淮原本想去接待室偷閒的腳步一頓,轉而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來到天台,一把推開入口的鐵門,就看到沢田三人組和笹川京子聚在一起,好像在研究一張照片,在他們不遠處,一個鹵蛋一樣的紅衣小朋友被綁在地上,旁邊站著和她差不多高的西裝小嬰兒。
“喲,人還挺齊的嘛。”
原本還在研究照片的幾人齊刷刷看向天台入口處,時淮雙手抱胸,正悠閒地靠在門框上,他的視線飄過裡包恩,最後停在了拿著照片的沢田綱吉身上。
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他。
獄寺隼人見狀擋在沢田麵前“想動十代目,先過我這一關!”
他堅定地擋住時淮看向沢田綱吉的視線,隻要眼前的人一有動作,他指尖的炸彈就會毫不猶豫地傾瀉而出。
隻有山本武還在一臉天然地朝時淮打著招呼。
“校內禁止攜帶管製刀具,尤其是……”時淮身形一閃,眨眼間一個鞭腿甩向獄寺隼人地頭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獄寺隼人躲閃不及,隻能雙手交叉擋在麵前,硬生生吃了時淮一招,沒想到對方力道過大,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垂下胳膊,握緊微微發顫的雙手,原本手中的炸彈散落在地。
“獄寺!”
沢田綱吉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過來擋在獄寺隼人麵前,他有些無助地看向從地上撿起一根炸彈的人“時淮,你聽我解……”
“我沒事十代目。”獄寺隼人狠狠瞪著時淮,“十代目做事,你這個隻會偷襲的小矮子管得著嗎?”
時淮停下研究炸彈的動作,看著獄寺隼人的眼神複雜,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傻嗎。”看似疑問實則肯定。
這貨真的是左右手而不是拉仇恨的嗎?
無視獄寺隼人逐漸發黑的臉色,時淮晃了晃自己的袖章“我維護並盛風紀不是應該的嗎?倒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違反校紀。”
他眯起眼睛,漆黑的睫毛擋住眼底的情緒。
“沢田綱吉,我還以為你會特彆一點,至少能管住自己的手下。”
沢田綱吉看著時淮此刻麵無表情的臉,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完了,時淮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
原本像獄寺隼人這種身上塞滿炸彈的人,是不可能這樣安穩地待在並盛的,奈何裡包恩那個小嬰兒似乎和雲雀恭彌達成了什麼共識,對這群人在並盛初中的所作所為總是視而不見,時淮見沢田幾人尚在可控範圍之內,也就配合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剛才那種規模的爆炸可不是鬨著玩的。
恭彌到現在還是沒有出現,他大概知道這也是被默許的,他隻能壓著一團火,冷著臉看了裡包恩一眼,那家夥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令人火大。
山本武走過來摟著明顯低氣壓的時淮,安撫似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好啦,獄寺隻是說話難聽了一點,彆生氣。”
“嘖。”時淮深吸一口氣,揪了揪被壓到的辮子,“解釋。”
“哎?”
沢田綱吉好像沒想到時淮還會跟自己好好說話,一時間愣在原地。
時淮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有些煩躁的抓了一把劉海。
下不去手。
他剛剛仔細看過了,獄寺隼人的炸彈再來一百根也不見得會有那樣的威力,況且自己對沢田綱吉的那番話已經算是一種遷怒了,他還沒有欺負弱小動物的習慣。
而且那個被綁起來的小孩身上的服飾,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類似的。
“解釋。”時淮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沢田綱吉才反應過來,一邊指著地上被綁起來地小孩,一邊拿著照片示意,坑坑巴巴地解釋著,說自家小孩出來跑腿弄錯對象了。
聽著沢田綱吉像忽悠山本一樣忽悠自己的話術,時淮大概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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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綁起來的小孩應該是個殺手;
二,任務對象是照片上巨桃會的頭目;
三,爆炸是這個小孩弄出來的。
合理推測,這些又跟裡包恩脫不了乾係,再聯想一下那個服飾,最近就隻見過那一個。
看著因為搞錯任務對象麵帶自責的小朋友,時淮還是給她鬆了綁,拿著照片蹲在她麵前。
“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找他做什麼?”
“謝謝你。”小孩先是站起身朝時淮做了個拱手禮,隨後用蹩腳的日語解釋道“目標是他,一平要消滅。”
這麼小的女孩子就開始做這種事了嗎。
沢田綱吉見時淮皺起眉頭,連忙將一平抱在懷裡,有些慌亂地說道“這、這是我們在玩扮演黑手黨遊戲啦!”
時淮聞言隻是看了沢田綱吉一眼,低頭繼續問著小一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一平聽到時淮那一口流利的中文,眼睛有些亮晶晶地肯定著“一平知道的,彆擔心,這是一平的修行。”
看著小家夥堅定的表情,時淮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走吧。”
一平掙紮著從沢田綱吉胳膊裡鑽出來,跳到時淮的懷裡。
待時淮抱穩之後,一平又轉頭看向沢田綱吉,再次用生疏的日語道歉“對不起,是一平搞錯了。”
直到兩人轉身離去,沢田綱吉還一臉懵逼“時淮跟一平說了什麼?他們就這麼走了?”
“他帶一平做任務去了。”裡包恩在一旁扶著帽簷。
“任務指的是……殺、殺人?!”沢田綱吉見裡包恩沒否認,大聲喊著“那也太危險……疼疼疼!”
裡包恩放開沢田綱吉的耳朵。
“閉嘴蠢綱,吵死了,時淮可不像你。”
“可是……”沢田綱吉揉著耳朵,麵露猶豫,“怎麼說呢?雖然麵上看不出來,總感覺時淮似乎有些難過……”
他皺眉看著時淮離開的方向,好像難過的不隻是時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