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裡包恩兩人來到沢田家,三人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劇烈的響動。
沢田綱吉一把拉開家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西裝的中年男人倒在樓梯口四腳朝天,臉上還糊著一層冒著紫煙的料理。
“什麼情況?這誰啊?”沢田看著男人的眼神充滿驚訝,更多的是憐憫“突然就成了劇毒料理的犧牲品。”
“他是夏馬爾,是我從意大利叫來的。”
裡包恩站在他旁邊,兩手背後,老神在在。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碧洋琪雙手叉腰慢悠悠地走下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好久沒做過這種為社會除害的事情了。”
這個男人從進了家門就開始一直嘟嘴追在她身後,連叫她名字的聲音都黏糊糊的令人手癢。
“碧洋琪?”沢田先是看了看樓上走下來的碧洋琪,又看了看地上毫無反應的夏馬爾,“醫生死了我不就完蛋了嗎?”
他無力地跪在地上,雙眼含淚“怎麼這樣啊……”
還不如一開始就當自己沒救了呢。
時淮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夏馬爾“活該,死變態。”
“嗯嗯!死變態活該!罵的好呀~”
這病有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雙馬尾也很可愛呀~”
“……”
收回前言。
沢田綱吉詭異的頓了一下,然後接著哭。
時淮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起來,還活著呢。”
“還活著?”
“你還是這麼活潑啊。”
悶悶的聲音從紫色的料理下麵響起,夏馬爾抬手將蓋在自己臉上的白紙,以及拍在白紙上麵的劇毒料理一塊揭下來。
“真是危險。”他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將帶著料理的紙往旁邊隨便一扔,“女孩子就是要這麼有活力才行。”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一邊說著,一邊嘟著嘴撲過去。
碧洋琪躲閃不及,被夏馬爾一口親在臉頰上。
她陰沉著臉,側身一個回旋踢狠狠踢在夏馬爾的後腦勺,夏馬爾的腦袋砸在台階上,順著台階一節一節的滑下來。
“……”
短暫的安靜過後,夏馬爾再次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竄起來,再次張開雙臂撲向碧洋琪。
“真是的,臉皮真薄~”
“彆過來!”
一張又一張的紫色麵餅拍向夏馬爾,直接把他拍在了沢田家的牆上,他的四肢被料理牢牢粘住,還有一張拍在了他的臉上。
不過看下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墊上的白紙就知道,這貨又沒事。
時淮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鬨劇,這兩人對彼此的行為模式可以說是十分熟悉,顯然他們都是認識的。
沢田綱吉看著被拍在牆上,渾身上下沒一處正經的夏馬爾。
“你也看到了,這是個喜歡勾搭女生的接吻狂魔。”
“這種大叔能治不治之症?”他麵色複雜的看向一邊的裡包恩,“話說,他是不是醫生都很可疑啊……”
“是啊,我也受過他的關照。”
“咦?你也有過?”
沢田綱吉有些驚訝,這下就連時淮也有些好奇了。
這個斯巴達能有什麼不治之症?
“難道是什麼不治之症?”沢田綱吉問出了時淮心裡的疑惑。
裡包恩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夏馬爾一眼。
“是夏馬爾把我從母親肚子裡拿出來的。”
沢田無語“接生啊……”
接生?
時淮上下打量著裡包恩。
就裡包恩的表現而言,時淮寧願相信他是個侏儒,也不會認為裡包恩真的是個小嬰兒。
拋開外表不談,裡包恩內裡絕對是個年紀不小的成年人。
夏馬爾看樣子最多也就三十出頭,他和裡包恩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說起來“裡包恩”這個詞也有複活、新生的意思,也許所謂的接生並不是空穴來風?
新生……是指成為小嬰兒這件事嗎?
時淮打量的視線落在裡包恩胸前掛著的明黃色奶嘴上,他全身上下能跟小嬰兒掛鉤的就隻有這個奶嘴了。
裡包恩對穿衣很講究,這一點從他那身高定西裝上就能看出來,怎麼會帶一個明顯不符合他氣質的奶嘴在身上?
由於裡包恩小嬰兒的外表,時淮一開始就被他格格不入的衣服以及列恩吸引了注意力,奶嘴反而沒有那麼顯眼了,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奶嘴貌似一直都被他帶在身上,連spy的時候都沒見摘下來。
時淮垂下眼簾,或許可以反過來理解。
不是因為成為小嬰兒才會戴奶嘴,而是因為戴上了奶嘴,才會變成與之對應的小嬰兒。
這就有意思了,為什麼……
還不等時淮再細想下去,就感覺到一縷存在感極其強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嘖,老毛病又犯了。
裡包恩勾著他萬年不變的嘴角,看向自己的眼中,興致前所未有的濃厚。
時淮被他那幽深的看不見底的眼睛看得心裡咯噔一下。
說起來時淮在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收攏情緒,無機質的眼睛在彆人看來就像個沒有情感的機器,讓人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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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點放在裡包恩這裡完全沒用!
似笑非笑的表情反而更像是肯定了他的某些想法,讓原本毫無波動的暗金泛起了漣漪。
時淮移開視線,總覺得自己離掉進溝裡不遠了。
怎麼一天天的就知道盯著他看,時間長了他都要pdst了。
裡包恩意味深長的收回視線,再次看向為自己“接生”之人。
他伸手指著沢田綱吉“夏馬爾,他就是阿綱,他得了骷髏病。”
還在牆上的夏馬爾撕下臉上的白紙,麵色上難得地帶上了幾分正經“這樣啊,所以你才叫了我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性格就是這樣,很容易不看場合。”
他單手摸著後腦勺,眯著眼睛走到沢田綱吉麵前。
“你……你好。”沢田看著眼前突然正經的人,有些無措地打了個招呼。
“失禮了。”夏馬爾一本正經地伸手按在沢田綱吉的胸口,麵帶思索的感知了一下,突然皺起眉,“哈?”
“怎麼了?”
沢田綱吉被他摸得滿臉黑線,又被夏馬爾臉色嚇得不敢亂動。
夏馬爾收回手,麵色依舊難看。
“這下不行了。”
“太遲了?”
誰料夏馬爾隻是一臉菜色的擺了擺手“不,我不給男人看病。”
“什麼?”
裡包恩像是才想起來“說起來是這樣的哦。”
“你居然忘了!”
跌宕起伏的心理曆程讓沢田綱吉忍不住吼了他一聲。
“專給女性治療的醫生也不稀奇吧。”夏馬爾攤了下手,轉身打算繼續騷擾碧洋琪。
“請等一下。”沢田綱吉眼巴巴地看著夏馬爾的背影,滿臉焦急地說道“就為了這點理由要對我見死不救嗎?”
夏馬爾貌似被冒犯到了“什麼叫這點理由?這差距可大了!”
見夏馬爾抬腳就要走,沢田綱吉直接從身後死死地摟住他。
“夏馬爾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