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時淮一如既往的起了個大早,悄悄溜出家門,來到了並盛初中教學樓的天台上。
“真沒想到有一天連出個家門都要偷偷摸摸的。”時淮倚靠在高處的欄杆上歎了口氣。
差一點就又被某位天然黑的訓練家逮住了。
今天是建校紀念日,學校的老師學生們都放假回家了,寂靜下來的並盛初中成功吸引了某隻雲雀的駐足。
雖然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但偶爾來這裡看看日出也不錯。
先是深沉的紫紅色,鮮紅隨著時間推移緩緩吞噬地平線,然後溫度逐漸上升變為橘紅,直到那顆灼熱的火球完全升起,天空徹底放藍,時淮才收回視線。
他倒在天台的地板上,伸出一條胳膊遮住視線,享受著灑在身上的陽光,罕見的放空了大腦。
在見過兩個大藍波之後,時淮其實有些迷茫了。
無論是哪一次見麵,大藍波都不認識自己,應十年火箭筒召喚而來的大藍波,確實是來自以當前時間為延伸至十年後的世界,這是裡包恩確認過的。
可為什麼兩個大藍波都會不認識自己呢?
最開始時淮想的是,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消失在藍波的世界裡了。小藍波也隻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如果他現在消失的話,十年後的藍波不記得也正常。
他試著將世界比作一個輪回的閉環,所有的一切自有其因果。
當然他不止做了一個假設,時間和空間向來都是人類探索的一大命題,平行宇宙理論時淮也略有了解,從現在到十年之後,時淮所要麵對的抉擇數不勝數,由此而衍生出的未來也千變萬化,說不定大藍波剛好來自某一個他不存在的未來呢?
既然十年火箭筒是以當前的時間為,那上一次與大藍波的見麵就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無論是出於哪一個假設,交換而來大藍波都應該認識他才對。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等等。
時淮挪開覆在眼睛上的胳膊,直愣愣地看著天空。
兩個大藍波?
“原來如此!”
第一次見到的大藍波上來就直接表明了不認識自己,而第二次的大藍波明顯要成熟一些,最起碼他懂得不動聲色地遮掩自己的疑惑,因為他不確定時淮是敵是友。
儘管長得一模一樣,但他們還是有著一定的差彆,那是隻有不同的生活經曆才能造就的細微差異,所以時淮才會下意識的把他們當成兩個人。
時淮在向裡包恩確認的時候心裡隻想著大藍波所處的時間線,並沒有明確想過是在哪一個世界。
也就是說,交換過來的大藍波確實是精準到十年之後的人,隻是不確定是當前時間線上的哪一個平行世界所對應的十年。
那麼所謂的既定事實就不存在了,平行世界假設成立!
“呼……”
想明白的時淮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就意味著未來是未知的。
他可不想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命運,走向注定的結局,連自己死後的墳墓都沒得挑,未免也太可悲了。
想明白的時淮很快站起身來,說實話,早晨的陽光一點也不暖和,他都快被天台的地板凍僵了!
小黑子撲騰著翅膀飛過來,停靠在時淮的指尖,對著自己燒焦的翅膀咕咕咕地罵個不停。
轟隆隆的爆炸聲在時淮思考的時候就沒停下來過,他看向操場,山本武穿著藍白色的運動服,在操場上又跑又跳地躲避著身後坦克發射出來的炮彈,好好的操場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的。
時淮的臉不由得黑了一個度,反觀山本,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玩得挺開心嘛。”
算了算了,反正之後的修繕和翻新工作也是彭格列負責的,人家都提前報備了,甚至還承諾隻要弄不死他可以隨便造,態度這麼好,他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時淮一遍又一遍安撫著鳥語花香的小鴿子,眼神看著下麵玩的正歡的山本武。
“無論看多少次,天然黑的運動神經還是這麼令人驚歎。”
裡包恩曾說過,山本武是天生的殺手,時淮一點兒都不否認,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山本武一樣享受戰鬥的。
站在操場角落的其他人似乎還有彆的事情要做,他們看了沒多久,就跟在裡包恩身後離開了操場。
時淮就靜靜看著他們,沢田綱吉若有所感,忍不住朝天台的方向望了一眼。
“怎麼了,十代目?”
聽到獄寺隼人的聲音,沢田綱吉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沒什麼,可能是錯覺吧。”
等幾人進了教學樓,時淮才又一次出現在天台的邊緣。
他看著沢田綱吉剛剛站的地方,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感知能力有點變態吧?”
要知道他一開始就收斂了大部分氣息,甚至短暫的騙過了裡包恩。
沢田綱吉是怎麼察覺到他的,而且裡包恩似乎對此並不奇怪?
“看來又是彭格列獨有的特質吧。”時淮揉了揉眉心,“為什麼這種家夥會出現在並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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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點兒沒什麼不好的,看看雲雀恭彌,山本武還有笹川了平,哪一個不特彆?
隻是從裡包恩來到這裡以後,特彆就和麻煩畫上了等號,那個小嬰兒簡直把“人儘其才,物儘其用”幾個字詮釋到了極限。
“戰鬥的三大基礎能力——速度、耐久、力量。”裡包恩站在講台上,他抬頭看向窗外,“山本現在就是在同時訓練這三項。”
獄寺隼人急不可耐地站起來“那我也……”
“每個人都有適合的鍛煉方式,你跟著學也沒用。”
還不等獄寺隼人說完,裡包恩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看獄寺隼人不再堅持,裡包恩接著講道“首先是速度,不管是攻擊還是防禦,速度都是非常重要的要素……”
“是不是該記筆記呢?”
坐在下麵的笹川京子一臉天真地問著沢田綱吉,沢田綱吉被他可愛了一臉。
“不用啦。”沢田綱吉紅著臉,視線轉向講台上的裡包恩,“不過他上課還挺正經的,真是太好了。”
終於不是在給他添亂了。
“你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了嗎?”裡包恩看向講台下麵。
獄寺隼人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練習衝刺?”
“所以才說你太天真了。”裡包恩一本正經地開始胡扯,“最重要的是風阻。”
“風阻?”
眾人被他吸引了視線。
裡包恩一秒換裝,一手拿著列恩變化成的梳子,一手拿著理發師專用的剪刀,對著獄寺隼人的頭發擺弄起來,不一會兒就給他弄出一個奇特的發型。
具體怎麼個奇特法呢?
首先,請長頭發的男孩子們鞠一個九十度的躬,讓頭發自由散落,然後把發尾綁起來,中間塞一個用完的空心紙巾圓筒,確保你能通過圓筒看到正前方的地麵,最後噴上發膠定型,再把直筒和發繩拿掉。
這樣你就擁有了低配版的彭格列同款終極發型——風阻為零。
“話說……這樣還看得到周圍嗎?”
沢田綱吉眼神呆滯地看著隻露出下半張臉的獄寺隼人。
“其實從縫隙裡還是看的挺清楚的。”
看見獄寺隼人上揚的嘴角,沢田綱吉心情複雜“你喜歡這個發型啊?”
獄寺隼人沒有說話,這種發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比那群風紀委員的飛機頭還醜,但如果能讓他變強,那它就是最適合十代目的發型,他可以忍受……
“但這個太費時間了,不適合戰鬥。”裡包恩背著手站在講台上,“是個反麵例子,不要模仿哦。”
原本還在忍受的獄寺隼人一個踉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