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呀嘞呀嘞,沒想到最後的晚餐是餃子啊。”
大藍波一臉無所謂地吃掉最後一枚餃子,環視起周圍。
他的目光沒在時淮、瓦利亞以及切爾貝羅機關身上多做停留,隻是穩穩落在沢田綱吉幾人身上。
看著被交換而來的大藍波,沢田綱吉一時有些糾結。
讓五歲的藍波麵對瓦利亞最不懂得手軟的列維是不可能的。
戰鬥無法避免,讓十年後成熟的大藍波來顯然更加穩妥。
這樣的想法瞬間占據了所有人的大腦,沢田綱吉也不例外。
但好死不死,昨天晚上他又見到了來自十年後的大藍波。
“抱歉。”沢田綱吉有些愧疚,“還是沒能阻止藍波把你叫過來。”
昨天大藍波耳提麵命地讓他一定要阻止藍波使用十年火箭筒,但被攔在場外的沢田綱吉實在力不從心。
大藍波為他大體解釋了平行宇宙的觀念,告訴他如果指環爭奪戰沢田這方失敗了,所有人都會被抹殺,十年後的他也絕對不會通過火箭筒來到現在。
但這並不意味著沢田綱吉一定會贏得勝利,如果現在的沢田綱吉失敗,那麼可能存在的未來或許也會在沢田綱吉失敗的瞬間灰飛煙滅。
大藍波拒絕參加這麼危險的遊戲,離開時特意叮囑不要讓他過來,還留下了一對傷痕累累的牛角。
通過大藍波的反應,沢田綱吉徹底確認了一件事。
十年後沒有時淮,不僅僅是十年後,就算將那些數不清的未來倒退回十年前的現在,同樣沒有時淮存在過的痕跡,所以大藍波從不認為會有人能保下失敗的他們。
時淮那麼喜歡慣著藍波,沒道理在短短的十年過後,藍波就將他徹底遺忘。
每一個未來藍波都在叫他年輕的彭格列首領,怎麼可能剛好錯過和彭格列有著千絲萬縷的時淮?
未來那麼多選擇的分叉口,隻要時淮存在,他們總會相見。
唯一的可能,隻有平行世界的時淮都沒能撐到藍波的到來。
那一刻,沢田綱吉終於明白了裡包恩那句玩笑似的“會死人”是什麼意思。
一定是時淮身上存在著某種必然的特殊性,才會注定時淮的消失,而現在時淮之所以能站在他麵前,已經是億萬兆必然中唯一的奇跡。
沢田綱吉這十多年來的見識太過短淺,他想象不出這樣的奇跡出現需要多少巧合與煎熬。
而這樣令人無法接受的未來,時淮在第一次看到大藍波的時候就很自然地接受了。
難怪時淮總會無視大藍波的存在。
就像現在的大藍波未曾多看時淮一眼一樣,每一個大藍波都在明晃晃地對時淮說
未來沒有你。
時淮是個驕傲的人,他不允許自己露出絕望的醜態。
他又回到哥拉·莫斯卡的身邊,繼續糟蹋起斯庫瓦羅一頭美麗的長發。
比起無意間否認時淮的藍波,瓦利亞好像一直都在強調時淮的存在。
八年,完全看不出他們已經分彆了那麼久,時淮和瓦利亞之間熟稔的就像昨天才一起吃過飯。
“彆碰老子頭發!”斯庫瓦羅一把扯過自己的頭發,沒好氣道“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那把破劍折了?”
時淮故作意外地睜大雙眼“你收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會眼睜睜看著他被轟成渣滓呢。”
“哼,垃圾。”xanx側過頭掃了時淮一眼。
看,那裡好像永遠都留著時淮的一席之地。
輕描淡寫卻又意外的和諧。
沢田綱吉抿著嘴角,讓時淮不要站在瓦利亞身邊的請求再也說不出口。
哪怕從裡包恩口中了解的再多,他也沒有見證過時淮的過去,無法像瓦利亞一樣如此自然地肯定時淮的存在。
“你以為他為什麼願意停留在並盛,而不是在上次見麵時就跟著斯庫瓦羅一起回意大利帶孩子?”
裡包恩盤腿坐在山本武肩膀上,斜了一眼沢田綱吉。
首領的感情過於豐富就容易想太多,嘛,這也是彭格列一脈相承的通病了。
“他現在所以處的可是救人的絕佳位置。”
沢田綱吉這才注意到,時淮正懶散地站在xanx左手邊,背後靠著哥拉莫斯卡,其他人都以xanx和時淮為中心,或站在後麵,或站在旁邊。
沒有一個人擋在時淮與比賽場地的中間。
以時淮和瓦利亞成員的距離,無論是誰想出手抹殺被淘汰的“弱者”,都能被時淮攔下。
加上那非人的機動性,藍波即使遇到危險,時淮也完全來得及救下。
時淮再次悄悄站到了正確的位置上,做出於他而言最正確的選擇。
“這裡是我的棲息地。”時淮食指輕敲著xanx的座椅,“你們隨時都能找到我。”
xanx隻是冷聲低罵了一句,對時淮想表達的一切不做評價。
時淮心情頗好地笑笑,抓過一旁的瑪蒙開始捏捏樂。
一開始瑪蒙還不樂意,但在時淮輕飄飄地一聲“給你錢”之後便安靜了下來,甚至還會主動告訴時淮哪裡手感捏起來比較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忠於金錢的小家夥總是意外的可愛。
時淮邊揉邊笑眯眯地想道。
他很中意並盛這塊平和之地,他將錨點釘在這裡,不出意外,他也會長久駐足。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時淮會放任自己爛在並盛,當這群小屁孩兒快玩崩的時候,他會十分歡迎有人邀請自己加入。
帶孩子嘛,帶誰不是帶呢?
嗯,希望到時候恭彌不會因為群聚而打死他們。
時淮看得很開,八年前沒有死成,那麼在生前的執念再次消失之前,按部就班的活下去也沒什麼。
剩下的,就是揪出那個時不時會把視線投放在自己身上的家夥。
那個家夥會自己出現在他麵前。
時淮將視線投向角落,隻見切爾貝羅機關麵帶尊敬地朝他低下頭顱。
僅僅因為他一句話就賦予了切爾貝羅機關感情,怎麼看都像是在縱容他,隻是不知道這縱容背後是否還有彆的目的。
該說不說,十年後的藍波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覺悟甚至都沒有五歲的小藍波強。
看到大藍波的牛角攻擊被列維躲過去,時淮眼中的嫌棄越發明顯。
頂著那麼短的牛角衝過去,是生怕對手躲不掉嗎?
幼年時家族不間斷的電擊訓練讓藍波變異出可以自由將電導入其他地方從而保證大腦和內臟不受傷害的「電擊皮膚」。
可惜的是,防禦有餘,攻擊不足。
列維配備的八把雨傘是特彆定製的電擊傘,可以將電力儲存壓縮並集中攻擊某一點。
完美克製了缺乏中距離攻擊手段的大藍波。
又一次電擊過後,不等沢田綱吉勸他跑,大藍波就先哭著自己鑽進了小藍波遺留下來的十年火箭筒。
獄寺隼人嘴角抽搐“十年後的藍波又一次使用十年火箭筒的話……”
“會怎麼樣?”沢田綱吉有些擔心地問道。
聯想到某種可能,裡包恩的嘴角慢慢勾起。
紫色的煙霧尚未散去,眾人就感受到一股令人膽顫的壓迫感。
沒有第一時間傳來不正經的口頭禪,凝重的空氣中僅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待雨水衝散煙霧,頭戴牛角、外套上滿是補丁的高大身影靜靜站在原地。
他睜開一隻眼,順手接住被火箭筒氣流掀飛的彭格列指環,並將其戴在脖子上。
“呀嘞呀嘞,這現象……”他餘光掃視著周圍,言語中是掩蓋不住的低沉和沙啞,“如果不是做夢,那就是久違地被十年火箭筒拉回過去了。”
聽到那熟悉的口頭禪,獄寺隼人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那就是藍波。
這個人身上完全毫無乾勁,低沉得像是下一秒就會睡死過去,可周身的氣勢卻強得嚇人。
“那真的是蠢牛嗎?”獄寺隼人的額角說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緊緊盯著二十年藍波的身影。
聽到獄寺隼人的聲音,藍波怔愣一下,緩緩回過身。
看到沢田綱吉一群人,藍波死氣沉沉的目光仿佛終於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