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張錫凡接到了鄭瑤的電話。
“掃黑鐵手腕，你可是出大名了。”鄭瑤說話還是那樣，帶著嘲諷的味道。
張錫凡明白自己的處境，苦笑一聲：“我真沒想到，他們會玩這一套，而且就連你都聽說了，說明傳播的有些廣。這一招，比潑臟水還要讓人難堪。”
鄭瑤嗤笑一聲：“這才哪到哪，捧殺捧殺，捧是第一步。不把你捧到一定位置，後麵怎麼能把你活活摔死。真正的難關，就在後麵。”
“姐，我對媒體運營不是很了解，現在能不能讓省委宣傳部將這些宣傳壓下來？”
張錫凡還是想要給這件事降溫，這樣一來，自己才能正常工作。
鄭瑤卻說道：“現在來不及了，一些自媒體就跟海裡麵的鯊魚一樣，見到血腥立馬就湧上來了。而且你的事情，已經擴散到省外，按照自媒體的話來說，就是出圈了。你隻能保持低調，彆給人輕易找到你的麻煩。”
張錫凡苦笑，彆給人家找到麻煩，這說起來簡單，但是怎麼可能。人無完人，在網絡放大鏡之下，自己平時做事哪有那麼謹慎。
彆人吹毛求疵，你也沒有辦法。花錢買水軍，也耗不過人家。
鄭瑤說道：“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趁著這個機會進京。在京城裡麵待上一個一年半載，把那邊的事情全部丟開。有京城相關部門的保護，後續有人想在上麵做文章就很難了。再加上你累積的聲望，今後再下來，也比其他人有優勢。”
張錫凡也琢磨過來，對方捧殺的真正目的。捧不僅是第一步，而且也給了他一種誘惑的選擇。
正如古代一些鄉紳，一旦碰到那種有本事又較真的地方官，自身利益肯定受損。想要把這個官員搞走，就會用這種方法，那就不斷的吹捧，今天送萬民傘，明天給你建牌坊。這樣一來，一屆時間乾滿，地方官高升了，就可以換下一個了。
總不能每一個地方官都清正廉潔吧，從幾率上來說，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錫凡現在“出圈了”，趁著這個機會，動用鄭瑤給自己的那個機會入京。那麼不僅保留了這名聲，而且還能為下一步鋪墊。
不過這個選擇看起來很好，張錫凡卻不能這麼去做。
張錫凡說道：“姐，我走了，周市長怎麼辦。想要離開確實輕鬆，但是就等於把周市長給丟下了。更何況，卷著掃黑辦全體成員的功勞離開，太過齷齪了。”
入京的誘惑很大，但是張錫凡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周槐在自己身上灌注了不少心血，這都是能夠看到的。
把自己從殯儀館撈出來，幫自己破格獲取正科資格，為自己建立了人脈。
雖然說官場之上，沒有真正的情誼，都是利益互換。可是張錫凡卻也要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他雖不是國士，對方願意以國士之禮相待，自己怎麼能一走了之。
張錫凡拒絕了鄭瑤的提議，鄭瑤卻絲毫不覺得意外：“我估計以你的性子是不會走的，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不走也好，有些風雨是必須要經曆的。在溫室裡麵長出來，日後手段、火候、分寸，都會差一點。有問題多問周槐，他道行比你深。再不行，可以找我。”
張錫凡很感激地說到：“謝謝姐。”
認識鄭瑤，張錫凡覺得是自己的幸運。有這樣一個大腿，一到困難時候就會打電話指點你，這無形之中也給了自己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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