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加佳思考了一下，給了張錫凡一個肯定的答案：“這段時間，沒有看到趙奕。”
張錫凡心中一沉，歎了一口氣：“讓盧軍他們想辦法去找趙奕，如果他還活著，或許還有線索。”
從之前的相處來看，趙奕不像是本地派的棋子，他有可能是被利用了。他認為謹慎的一舉一動，都被本地派玩弄在股掌之中。
趙奕找出的幾個不對勁的案子，顯然都是彆人故意讓他找的。目的就是讓張錫凡想辦法啟動雙規，而餘立秋的作用就是啟用雙規前後死去，再讓人來翻案，把這一次雙規事件製作成“風波亭”一樣的冤案。
果然，張錫凡掛了電話之後，網上徹底鬨開了。
有人實名舉報掃黑辦權力濫用，迫害餘立秋致死。
大批水軍開始入場，反轉事情真相。反轉帶來的流量效益，足以令自媒體們鋌而走險。於是他們紛紛開始瘋抄這件事。
有人爆料，餘立秋每年做慈善，資助了十幾個失學兒童。有人說他曾經榮獲非常高的榮譽，是英雄人物。有人說他身上至今還有與歹徒拚搏後的彈孔。
這些消息有真有假，都是以聊天記錄、新聞截圖、匿名爆料等形式發出來的。
有人說，自媒體是開局一張圖，剩下全靠編。這還真沒錯，隻要中心思想確定了，剩下的素材都可以直接填。現在還發明了ia寫作，一會就是一條語句都不通的爆文。
總之，前兩天還被捧上天的掃黑辦和張錫凡，現在遭遇到了流量的反噬。
在這三天時間內，張錫凡已經試圖刪除自己過去的網絡痕跡，包括社交媒體賬號。可是沒辦法，網絡是有痕跡的。
現在張錫凡過去的一言一行，哪怕發過得一條說說，都會被人無限放大，在裡麵找可能存在的錯誤。吃人血饅頭的事情，在各個朝代都不稀奇。
什麼《震驚，殯儀館辦事員三個月成為正科》，什麼《軟飯男的自我修養》，什麼《農門學子？其實是一個校霸混混》……
相比較於將一個人捧上神壇，大家更加樂意去做的就是把神壇上的那個人打下來。
想想曾經的劉翔，巔峰時期被評為最偉大的運動員之一，可是因傷而退賽立刻就被反噬的體無完膚。多少年過去之後，才有人發起什麼“欠劉翔一個道歉”。你特麼都捅了人家多少刀了，現在說欠一個道歉，你欠個登兒啊。
張錫凡雖不是那種曾經爆火的人物，但是他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網暴。那些人肉的，把他全家人信息都扒出來了。
他先是打電話，委托裴彥明幫忙，將自己父母臨時換個地方躲起來。
至於林鈺也不要在家裡待著了，先回到她自己家裡去。
好在楊加佳和自己沒有表明過關係，應該不會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張錫凡這才聯係周槐，這件事周槐也將要背上責任。紀委那個雙規決定，是他以常務副市長名義發出的請求。所有證據，都是經過他背書的。
現在翻案外加餘立秋猝死，他的責任是最大的。
接通電話之後，周槐苦笑了一聲：“倒是小看了他們，竟然拿一個實權副處做誘餌。你放心，他們主要矛頭是想要指向我。我明天就會去一趟省裡，你先按兵不動。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聯係我。如果無法聯係我，那就找老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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