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的時間,這都已經上電視了。村子裡麵的人也不是很懂,但是看到副鄉長帶著村長還有縣裡麵副縣長來拜訪,就知道人家大兒子現在分量不一樣了。
現在大家紛紛傳的是,老張家的大兒子當大官了。啥,你說正科隻是小領導?咱也不懂啥叫正科,正科能上電視麼?正科能把大貪官、黑老大抓起來麼?
在徐家村這一方小天地裡麵,就覺得自己這邊出了一個金鳳凰。現在吹牛逼最流行的就是,你說啥,張錫凡啊,哎呀我兄弟,小時候經常在一起打架,我替他挨過一磚頭。
還有比較高端的,一些女的就號稱跟張錫凡談過戀愛的,什麼張錫凡追她好幾年,她有點感動,但是在一起之後,害怕影響他學習,於是忍痛離開。至今現在張錫凡做夢,都要喊她名字。
彆認為就男的會裝逼,你裝得再好,畢竟沒那玩意……
……
而在此時,省委書記辦公室外,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來往的人看到他,紛紛吃了一驚,然後趕忙點點頭離開。
中年人也不在意,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在省委書記辦公室外等待的時候,中年人下意識摸了摸鬢角,他知道白頭發肯定長出來了。
以前他很討厭這種鬢角的斑白,仿佛時刻都在提醒自己真實的年齡。
但是經過這一次曆劫,他倒覺得自己還是不用染回去了。白一點挺好,男人顯老一點,不會惹那麼多的麻煩。
“周市長,書記讓您進去。書記上午把事情都推了,一直都在等你。”省委書記秘書走出來,趕忙和中年人打招呼。
中年人露出了親切的笑容,然後走了進去。
進入省委書記辦公室,周槐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辦公室裡麵窗明幾淨,一個頭發花白戴著眼鏡的老者坐在那裡。他臉上皺紋很明顯,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顯老態。
體製內達到這個位置的,精氣神都不錯。但凡有個三病六災的,在這修羅場裡麵,不一定能夠熬得住。
不過周槐看到他,莫名有些心酸。
老領導年紀大了,距離退居二線已經是進入倒計時了。哪怕他現在精神飽滿,仍然避免不了有些英雄遲暮的錯覺。
周槐在市委宣傳部待得時間最長,但是給這位老領導當秘書,是自己的轉折。
“閆書記。”
周槐主動上前,下意識就想要為老領導添水。但是一看,水是滿的,滿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心神一動,又退了回去。
閆書記點了點頭,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這幾天,受委屈了。”
周槐露出羞愧的神情:“我自己作風不嚴,私人生活上有時候放鬆了自我要求。雖然沒有什麼問題,省紀委的同誌敲打敲打,也是為了我好。”
有些話適可而止,周槐不能說自己有問題。省紀委都沒查出來,他總不能說自己有問題吧。所以含糊一下,不過該表態還是要表態。
要是真沒問題,省紀委能夠調查這麼長時間?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玩聊齋了。
“既然沒問題,那就不是敲打,而是組織要考驗考驗你。經不起組織考驗的乾部,我們也不敢重用。你這次能夠挺過來,證明組織上對你的期望是正確的,這一點你放心吧。”
閆書記話裡話外,還是寬慰居多。有些話意有所指,周槐因為這幾天沒有和外界接觸,所以也沒有立刻揣摩出老領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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