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收,人家就拉著不給他走。他想要掏錢,人家就跟他極限拉扯。
朱華誠的陰損是對貪官的,碰到熱情好客的老百姓,他也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吃著村民們招待他的美食,就是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朱華誠歎了一口氣,咬了咬牙:“白彭鎮的事情,我可以儘儘力,可是這個事情非常複雜,我不能給你們打包票。”
聽到朱華誠答應幫忙,張錫凡和周國興等人都露出了笑容。
“好,朱主任果然是大領導,咱們老百姓聽了心裡滾熱的。”周國興立刻倒酒。
朱華誠作為調查組組長,更何況他還有省紀委的身份,有他周旋之下,這件事不見得沒有希望。更何況朱華誠在省紀委多年,他出麵的話,分量甚至比周槐都要好用。
楚承他們在白彭鎮多年,貪汙所得肯定不少錢,能夠摳下來一點,總好過一分錢沒有。
於是,賓主儘歡,朱華誠破例都喝了一杯酒。
吃完飯之後,朱華誠帶著村民們的心意坐車離開。
等到車子開上盤山公路,便開始了顛簸。突然,他似有所感回頭一看,隻見遠遠的路上,果子村的方向,周國興還帶著成群結隊的老弱病殘遠遠的無聲相送。
有幾個年齡不大的孩子,在冷風之中奮力揮手,滿臉燦爛的笑容。其他人則是望眼欲穿,臉上都寫著期待。
朱華誠向來冷硬的心,瞬間被觸動了。他扭過頭,強忍著起伏的心緒,緩緩長歎一口氣:“這個小子,不是個凡角。”
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以情動人。
這小子把人心算得死死的,朱華誠能夠從那些老百姓的眼睛裡麵讀到對美好生活的渴望,於是深深歎了一口氣,估計很長時間都忘記不了那些眼神。
這個時候,周槐的電話打來了:“老朱,怎麼樣,那小子有沒有好好招待你?”
朱華誠一聽就知道,這件事周槐也有份。也許主意是張錫凡想得,但是周槐肯定是知情的。
特彆是對自己秉性的把握,周槐一定是透了底。不然這小子怎麼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他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秋風打到省紀委的頭上了。
一番操作猛如虎,他原本下來調查的,現在無緣無故又背上了一個沉重的任務。
畢竟摻和這件事,可以說是費力不討好。可是不摻和,就包裡那盒茶葉,拿著燙不燙手?
朱華誠麵無表情,語氣冰冷:“這小子敢算計我,這件事沒完!”
周槐一聽,哈哈大笑:“消消氣,有空我去省城喊你喝酒。這小子也真是沒辦法,你也看到了,那個村子窮成那個樣子。想要富先修路,可是修路要錢啊。他是真沒辦法了,找我商量,想要動點歪點子。
我知道你這個人外冷內熱,你也是大山裡麵出來的,看到果子村的那些人,就沒想起自己過去的老家?你看看那些孩子,難道沒想到以前的自己?”
朱華誠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因為自己被人拿捏有些不爽,他也明白張錫凡的工作難做。果子村那個地方,就是想要脫貧都很難,振興談何容易。
“說實話,我雖然被算計,但是我也明白他的難處。我提前和你說清楚,你轉告那小子一句,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找錢回來,肯定還不夠,甚至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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