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凡聞言,輕笑一聲,睜眼說著瞎話:“都是瞎傳的,現在主張文明辦案,怎麼可能把人家打殘呢?”
他這話,但凡了解情況的都要笑了。且不說在之前抓人的過程中,這家夥拿鐵棍不知道打斷了多少的骨頭。就是說那兩起綁架案,他差點把人給打死。
隻是有些事,不用說得那麼詳細。
徐卓飛聞言一笑:“這倒是,我看張顧問文質彬彬,現在又是鎮長,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代鎮長而已,見笑見笑。”張錫凡看這個青年人很溫和,不過身上的氣質有些類似於他們體製內的感覺。
尤其對方很清楚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來之前特彆做了功課。隻是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值得專門做這種功課麼?
石再文將眾人安排坐下,這才介紹了徐卓飛的身份,是一名投資商。
張錫凡一聽投資商,就想到了投機倒把四個字。幸好沒在前麵加上金融,如果金融投資商,那不就是韭菜麼。
人到齊之後,石再文就吩咐人上菜。包廂魚貫而入三名服務員,為眾人準備好餐具之後,先是一人盛了一碗飯前羹。
徐卓飛非常健談,在開始吃飯之後,幾乎就是他的主場了。他給張錫凡一種博聞強識的感覺,無論國際新聞還是國內熱點事件,都有一些自己的見解。
張錫凡從他身上,能夠感受到一種很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張錫凡隻有在夏瑾瑜、周希雯的身上感受過。
甚至嚴格說起來,夏瑾瑜身上還不是很明顯,周希雯就非常明顯了。
這個青年人身上的氣質,比周希雯還要明顯。言談舉止,分明是權貴之家才能養出來的氣場。可是這個人,又顯得非常平易近人,特彆是對張錫凡有種敬讓三分的感覺。
一般這個樣子,多半是有事相求。
對方既然不說,張錫凡也不點明。
石再文看樣子是隻負責將人領過來,徐卓飛沒有開口,他也沒有居中協調,反而關心張錫凡現在的工作情況。
張錫凡不好多說:“工作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鎮子現在比較困難。上一屆的蛀蟲太厲害,真是跟蝗蟲一樣,就差要生吃人了。所以丟了一個爛攤子,到底是要發展還是要勒緊褲腰帶,還沒有達成統一意見。”
在體製內,聽話要聽音。石再文一聽就明白了張錫凡的處境,所謂沒有達成統一意見,不就是還有爭執麼。至於是要發展還是要勒緊褲腰帶,就是政策方向沒有定下。
那麼這個爭執就不用說了,肯定是一把手和二把手的爭執。因為但凡在鐵三角之外,你就算有發言權,在決策上你也沒有爭執的能力,大不了就是保留意見而已。
白彭鎮的第三把手頂著一個“前朝餘孽”的身份,肯定不會跟任何人有爭執的。
石再文見狀,發自內心勸說道:“做工作,班子團結很重要。如何處理好與上級和班子成員的關係,是一項考驗綜合協調能力的考卷。每一個人從政者,必須要在這上麵拿到及格分,否則成不了大器。”
石再文畢竟是省機關工作,站得高看得遠,建議還是非常中肯的。
這一點,也正是張錫凡在考慮的。
徐卓飛卻開口說道:“發展經濟是第一要務,勒緊褲腰帶固然重要,可是又有幾個是通過勒緊褲腰帶上來的。張鎮長,你要考慮的是怎樣在發展經濟的同時,又能妥善處理好下級和班子成員之間的關係,尤其是在牽扯利益糾葛的前提下,這非常考驗你的操作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