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凡無奈的看向周槐,周槐見狀嗬嗬一笑,讓張錫凡把張路安先送回去。
張錫凡也有這個意思,他覺得張路安讓自己送,應該是有話和自己說,而且應該是和周槐有關。
刁傳靜已經安排好了車子,也幫張錫凡叫了一個代駕。
張路安上車之後,卻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詢問張錫凡在白彭鎮工作以來的感受。
張錫凡詳細說了自己前往白彭鎮的一些遭遇,還有期間的所思所想。雖然去的時間不長,可是收獲無疑是很大的。
最大的改善,就是學會了低頭,知道了進退。
張路安點了點頭:“在體製內做事很難的,我的宗旨就是,抹事不激事,成事不敗事。在作風上內斂不張揚,明理不蠻橫,厚道不霸道。總之,要敏於言而慎於行。”
聽到張路安告訴自己的話,張錫凡感受到和周槐完全不同的感覺。相比較於周槐的霸道和進攻性,張路安是個守成之人。
兩個人性格不同,注定走得路也不同。
想到這裡,張錫凡隱隱明白,張路安想要表達的意思了。他和周槐之間或許沒有什麼矛盾,但是兩人的做事風格大相徑庭。
所以張路安碰到周槐這種,兩人不僅沒有辦法相輔相成,肯定在事情的決策上是有矛盾的。
“江北這個地方很難,剛開始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馬蜂窩,上前捅一下,再用殺蟲劑把飛出來的馬蜂全部殺死,就能夠消除這個隱患。可是真正進來了,發現這哪裡是馬蜂窩,分明是白蟻窩。你找不到蟻後在哪,就要麵對源源不斷的白蟻攻擊。”
張路安說著,露出了疲累的表情:“做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想要堅持下去很難。無恒產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周槐是士,而我不是。”
張錫凡也明白江北的困難,絕非眼前那麼簡單。想要平了這裡的事情,需要的付出是很驚人的。
周槐現在已經把老底都掏了出來,為的就是要把江北變成自己的跳板。可是張路安顯然是不讚同這麼做的,以他的想法,更想要做的是懷柔。
究竟誰的做法對,以張錫凡現在的站位,根本看不懂。
車子開到了張路安的樓下,張路安卻偏偏要拉著張錫凡上去再喝一點。
張錫凡跟著他上了樓,這個房子是張路安租下來的,他不喜歡住在政府安排的地方。家裡井井有條,應該平時有人打掃和清理。
隻是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張路安解釋道:“平時我老婆經常過來,今天除夕,去陪小孩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張路安從酒櫃上又拿了一瓶紅酒過來,張錫凡是真心不想喝了。
“小夥子,咱們喝一點吧,喝多喝少不要緊。我就是心裡悶得慌,想要找個人聊聊天。而且我跟你說的話,你可以轉告周槐,你就當一個橋梁吧。”
張路安這麼一說,張錫凡也不好再走了。
難怪今晚張路安一直把自己拖著,原來是想要讓自己在中間傳話。
張錫凡喝了一點紅酒,是乾紅,苦不拉幾的。他不是很喜歡喝這樣的酒,正如他不喜歡看到原本誌同道合的人,各自分開一樣。
張路安來江北的時候,張錫凡能夠感覺到他滿臉的喜悅,能夠感覺到發自內心的乾勁。大概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過來和周槐一起大乾一場,乾出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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