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安對此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回應。
他知道自己這個同學的本事，自己當年也是托了他的一些指點。看似是一個出家人，實際上仍然身在紅塵三千丈。
原本將張錫凡帶過來，是想要推薦張錫凡給自己這位同學認識。可是顯然自己這位同學，還是這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一點天機都不跟自己說。
這個時候，張錫凡抽完香煙走了進來。他乖乖坐在張路安的身邊，不過態度基本上都是漫不經心。
億誠真人看到張錫凡進來，卻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主動開口：“這位居士，看了一圈，覺得我這個道觀怎麼樣？”
張錫凡對他的詢問，隻覺得奇怪，兩個人好端端的聊天，怎麼聊到自己身上了。
他對此淡淡回應：“還不錯，修繕修繕，日後也許能夠吸引不少香客。”
億誠真人對此啞然失笑，張路安也笑了起來。張錫凡看兩人笑了，估計自己說話有點俗了，也跟著笑了兩聲，沒有在意。
卻沒有想到，億誠真人評價了四個字：“夢中如覺。”
莫名吐出這四個字，張錫凡隻覺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打什麼啞謎。張路安聞言，卻露出了一絲了然之色。
億誠真人說完之後，隻是微微一笑，讓張錫凡喝茶。
張錫凡喝了茶，繼續聽兩人閒聊。這兩人也很奇怪，有外人在的時候，聊得都是正常內容。張錫凡出去抽煙或者溜達一圈的時候，兩人又自然轉換話題。
實際上兩人隻要開口，張錫凡就會自覺走到一邊去。偏偏兩人也不開口，好似聊什麼都隨緣。
中午在道觀裡麵吃的齋飯，令張錫凡有些食欲大開。一些蘑菇及素菜，燒得色香味俱全。特彆是野菜，不少就連張錫凡都不認識。
張錫凡倒是覺得，哪天喊老牛過來，這家夥動輒喜歡搞綠葉菜吃。真不愧名字裡麵帶一個牛，讓他來這裡吃齋飯，估計吃得很香。
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張錫凡問了張路安：“那個夢中如覺是什麼意思？”
張路安笑了笑：“這是出自於四字斷終生，大概意思是說你這個人有佛緣，既能渡人又能自我覺悟。正如大夢一場，醒來時就到了彼岸。”
張錫凡嗬嗬一笑：“上個說我跟佛有緣的人，還是一個和尚。沒想到就連道士都說我與佛有緣，看來這是雙重認定啊。
對於這些玄妙的東西，張錫凡是從來都不相信，瞎扯淡的東西。他覺得這種萬一，有的就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就看你自己信不信了。
張錫凡要是能信這個就有鬼了，他卻沒有看到，自己低頭吃飯的時候，張路安眼神的複雜。
吃完齋飯，張路安與張錫凡在常山上散步。
張路安終於開始提常溪縣的局勢，他以四個字形容叫做：“是非之地。”
說到這裡，張路安感慨了一句：“其實常溪縣的局勢，多少受到了侯泉年的影響。侯泉年和周槐的競爭，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以前是周槐咄咄逼人，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一直要壓侯泉年一頭。
然而這兩年，侯泉年一直在反擊。這一次兩人換防，正是因為反擊的原因。侯泉年讓周槐看到了他的能量。成王敗寇，兩人這一戰結束，侯泉年奠定了自身的影響，周槐得到了實惠。”
時隔半年的時間，張錫凡才能夠通過張路安了解其中的情況。他雖然因為被周槐調出來，沒有經曆過這其中的凶險，此刻聽張路安寥寥幾句，便能想到兩人交鋒的各種錯綜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