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周傳運開始談起了周槐的經曆。
之前張錫凡隻是從周槐他自己隻言片語中，知道一些情況。周傳運今天卻很坦然說了周槐的經曆，也點出了他與周槐的關係。
周傳運當年籍籍無名的時候，就是因為碰到了伯樂，才有了施展包袱的機會。他最早就是周槐父親的秘書，後來一步步走來，開始獨當一麵。
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周槐父親一夜之間突然被查，又在緊要關頭意外身亡。導致曾經作為貴公子的周槐，成為了過街老鼠。
周傳運歎息著：“說起來，那個時候的阿槐也可憐，人家把他趕出了省委家屬大院，甚至連父親遺物收拾的機會都沒有。他又被幾個老家夥死死盯著，當時很多人想把他逼到國外，最起碼也是逼出安北省。甚至說嚴重一點，有些人不想讓他活著。
我為了報他父親的知遇之恩，這才收留了他。當時他也是從我秘書開始的，後來我一步步進入省委大院，他的情況才好一點。因為這段經曆，阿槐嫉惡如仇，做事手段狠辣。”
張錫凡歎息了一聲，這就是環境塑造性格。正如自己的環境，塑造了自己一樣。
周傳運說道：“在我帶過的幾個孩子中，阿槐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他的確有自己的毛病，但是絕對是做大事的人。如果我還能多活幾年，阿槐肯定會有一番作為，成為比肩他父親一樣的存在，這也是他的夢想。隻可惜，我已經護不了他了。”
張錫凡聽了也頗為感動，周老或許一開始是為了報答知遇之恩。可是到了現在，基本上把周槐當成自己孩子一樣了，對他無私奉獻。
上次張錫凡過來，周傳運提得最多的，還是讓他要好好輔佐周槐。
人這一輩子，能夠碰到這樣一個好領導，的確三生有幸。
張錫凡趕忙準備如上次一樣，承諾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自己老領導的。
不過周老擺了擺手：“行了，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這些經曆，請你理解。到了我這個時候，腦海裡麵總是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並沒有暗示你什麼意思。咱們爺倆聊天，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也不跟你打啞謎。”
張錫凡點了點頭。
周老又把話題轉到了張錫凡的身上：“這一次破格提拔受阻，你有什麼想法？”
“有些失落，有些不甘。不過僅此而已，組織有組織的想法，我作為組織的一員，肯定是無條件服從。而且這一次，能夠讓咱們安北省避免巨大損失，這也已經很好了。”
張錫凡實話實說。
周老欣慰地點了點頭：“錫凡，你有這個想法，證明大局觀很強。咱們的乾部，有些就是太過計較於自己的個人得失。甚至把自己的利益，看做比組織的利益都要高。這種觀念我是不敢苟同的，沒有大局的人，注定沒有登頂的資格。”
周老開始聊起了自己的過往，此時的他，如同一個絮叨的家裡老人一樣。一會想起這個，就說一些，想起那個又說一些。
在這些經曆之中，張錫凡也逐漸感悟到周老的一些人生智慧。
張錫凡不知道周老是不是因為吃了藥，導致神情興奮，一直都沒有提睡覺的事情。
張錫凡雖然也犯困，不過硬是忍住了。但是到後半夜，周老的回憶越來越零碎，讓他也聽了頭腦發昏。他還是一個盹，就靠在床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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