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誌麵無表情:“你雖然說得對,但我也害怕,拔苗助長的話,反倒是讓他長歪了。”
周傳運微微皺眉,大概明白了閆文誌的態度。
周傳運緩緩歎息一聲:“老班長,咱們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了,這也是咱們最後一次的交道了。就當我的一點小請求,你看怎麼樣?”
閆文誌深深地看著周傳運,並沒有說話。
周傳運見狀,點了點頭,費力的起身。
“我送你吧。”閆文誌跟著他一起起身,要過去扶著周傳運。
在扶著周傳運胳膊的時候,他心中一驚,這身上哪裡還有皮肉,幾乎就剩下骨頭了。這身體狀況,令人心頭酸楚。
“老班長,估計我快要下去見一些老戰友了。”
周傳運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
閆文誌心中百感交集,最終還是說了一聲保重,然後將他送到了辦公室外。
周傳運自己一個人下了樓,閆文誌回到辦公室,不由走到窗邊看向省委大院門外,想要等著目送老戰友最後的背影。
沒想到,正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在省委大院門口等著。而另一輛轎車停在他的身邊,一個麵相與周傳運有八分相似的中年人站在那裡。
中年人與青年人交談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和諧。
閆文誌卻是認識,那個與周傳運八分相似的正是周傳運的兒子。
至於那個年輕人,正是張錫凡。
閆文誌皺緊了眉頭,隨後轉過身來不再看過去,心裡隻有四個字,陰魂不散。
原本張錫凡將周老送到省委大院之後,就準備離開的。
卻沒有想到,周老的兒子早就在這等著了。看到自己將周老送過來,他主動開車停在自己身邊,並且和自己打招呼。
周傳運的兒子叫做周文盛,如同周老一樣顯得很儒雅,滿臉書卷氣。
雖然周文盛打扮的如同一位學者,但是身上那股商人的氣息是隱藏不住的。
對於周文盛,周槐他們提到的都很少,隻知道常年不在家。年少的時候,就去沿海打拚去了,現在也居住在外地。
父子倆的感情,張錫凡也不太清楚,也不想打聽。想來以周老的性格,與自己兒子的相處定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周文盛得知張錫凡昨晚陪了老爺子一晚上,早上又把老爺子送過來,所以和他聊了一會。還關心了他的情況。
張錫凡對於自己的情況也不隱瞞,包括和周老的關係,也如實說了。
周文盛聽說張錫凡曾經是周槐的秘書,不由笑著說道:“那倒是難怪,我在你身上,能夠看到阿槐兄的感覺。”
張錫凡有些詫異:“什麼感覺?”
周文盛直視張錫凡說道:“眼神,你的眼神跟阿槐兄很相似,透著一股狠勁。隻不過他現在年齡大了,隱藏的也很好了。你還欠點火候,可以多讀一些國學經典,不需要讀懂,有事無事翻來看看,慢慢領悟句子含義,對於養性很有作用。”
周文盛給人一種很博學的感覺,氣質偏向華夏的傳統文化,給人一種春風拂麵之感。
張錫凡聽了之後若有所思:“謝謝周先生,我會買些國學經典,放在書房裡學習的。說來慚愧,我雖然是文職,不過對這些接觸很少。最近看經濟學的居多,也都隻懂一些皮毛。您能否介紹一些書?”
周文盛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名片以及一根鋼筆,在名片上寫了幾個書名送給了張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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