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前都是平級的,這副手之說,自然是玩笑話。
進了家門之後,程國棟為朱華誠倒水,兩人這才入座。
此刻到了封閉環境,朱華誠這才嚴肅起來:“老楊聽說你動手了,有點擔心,讓我過來看看。你這人每次辦一個大案,都會大病一場,老楊怕你太過興奮。”
朱華誠所說的老楊,是省紀委書記楊崢。他能如此稱呼,證明自然與這位省紀委書記關係非常不錯。而朱華誠所說的事情,也是一個知道人不多的秘密。
那就是程國棟每次辦大案,都會生病。特彆是曾經查的一個震驚係統內部的大案,程國棟也就是那個案子上一戰成名的,不過那次大案,讓他自己大病一場,險些留下病根。
對於這件事,朱華誠知道,很多人都暗中說是程國棟報應。更有一些人,恨不得在家紮小人、打小人,詛咒這個家夥不得好死。
楊崢估計擔心程國棟這位愛將,這才讓朱華誠過來關心關心。
饒是程國棟天生性子偏冷,碰到這樣毫無雜質的關心,仍然是心中一暖。
隻不過他們擔心的內容,在程國棟看來,就有點過於玄學了,或者是巧合而已。
程國棟淡淡說道:“辦大案自然勞累,勞累就會生病修補身體虧空。我小時候身體底子不好,所以留了一些病根而已。你也是無神論者,難道也覺得我做得事情有傷天和麼?”
朱華誠沉默了片刻:“我向來不知道如何評價我們自己的工作,隻知道把事情辦好而已。”
彆看他們都是在係統裡叱吒一方,不過他們承受的壓力也是無人能及的。尤其是當知道一些真相或者真實內幕的時候,那種壓抑會令很多人動搖心性。
乾這一行,就是在凝視深淵,誰都怕自己哪一天也會變成深淵。
程國棟笑了一聲打破沉默:“行了,你最近的變化很大,向來被係統內部稱為冷血殺手,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感覺信念都不穩固了。”
朱華誠笑而不語,程國棟大概猜到,這家夥最近是不是又介入了什麼大案了,而且這個大案應當涉及到一些重要人物。否則的話,普通人物已經很難動搖眼前這個人的心性了。
隻不過朱華誠不說,程國棟有猜測也不能問。
恰在此時,程國棟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看了一眼朱華誠,然後嗯嗯了幾聲,最後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程國棟冷笑一聲道:“可知道剛才是誰給我打電話的,正是你那位小朋友張錫凡,他提醒我做好到此為止的準備,說是郭超兩人牽連不出其他人。”
聽到程國棟提到張錫凡,朱華誠來了興趣:“這小子可從來不會亂說話,他應當是得到消息,所以趕忙通知你了。”
程國棟卻嗬了一聲:“這小子能有這麼好心?老朱,我跟這小子接觸以來,覺得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有點像周槐,不過隻是做事風格有點類似,他骨子裡麵那股狠勁,倒是讓我想到另一個人。”
朱華誠好奇問道:“像誰?”
程國棟頗有深意地看著朱華誠:“咱們安北的閆書記。”
朱華誠眼皮一跳,繼而搖了搖頭:“你是多心了,這小子的成長軌跡我是了解過的,我對他比較看好。他的潛力的確很大,但是現在就把他和那個位置聯係起來,就有點天方夜譚了。聽說你現在盯著他,有盯出問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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