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安專程把自己喊過來,結果跟自己說了這麼多道理,不可能是一時興起。
張錫凡堅信一件事,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除非是自己找上門,死乞白賴的請求指點。
否則的話,體製內的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彆說是這種關乎未來發展的大事,你就是老婆偷人了,一個辦公室二十個人看到了,很有可能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所以張錫凡知道,張路安這麼做,肯定是有人在後麵指點。
張路安嗬嗬笑了一聲:“我知道瞞不過你,讓我勸你的人是蔣玉蘭,蘭姐。你最近風頭很盛,而且蔣瑩對你的意思,你應該也能感覺到。蘭姐想要促成這個好事,讓我出麵幫幫忙。不管成不成,她都將幫我一個忙。
所以說我把你約過來是一碼事,但是跟你說這些話是另外一碼事。我剛剛和你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心裡話。”
張路安倒也非常光明磊落,把這件事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這樣一來,反而不容易遭人討厭。做生意也是這樣,把錢賺在明處,有時候是大智慧。
張錫凡點了點頭:“老哥說話我能聽出來,的確是為我好。不過所謂趨吉避凶,那也免了。我以前說過,我往上爬是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越往上就是為了施展我更大的抱負,而這一切都有一點,那就是不能違背我的心意。”
張錫凡轉身看著遠方:“無論我老領導的意思也好,還是老哥你的好意也好,這些隻要不是我想要的,那麼利弊不能引導我。就如同未來,哪怕這安北省的天塌了,朝我頭上砸過來,隻要我覺得對,那麼我也不會彎腰。”
“以前沒有人能夠定義我,今後也不會再有人能定義我。老哥你可懂,這是我們的區彆。哪怕我身不由己,但是我的想法、意誌、信念不會動搖。”
張錫凡說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就是他的信念,從進入體製內開始,到現在他越發的成熟,但是骨子裡麵的東西沒有變。
張路安這種在官場“苟”的心態,他是不能認可的。什麼有利就去做什麼,當初張錫凡就不會被發配殯儀館了,早就成為秦克樹手下的一條狗。
包括去白彭鎮的時候,他索性拉幾個項目給楚承,反正貪汙都是對方的,自己老老實實乾幾個月就回江北市當自己的秘書不好麼。
包括自己的感情,楊加佳離開之後,張錫凡短時間不想和誰在一起。如果想了,他就會追求,但是他不會看誰對自己有利,就和誰一起。
一個大男人做事不能如自己所願,娶妻生子還要算一算是否獲利,活的那就太可悲了。自己究竟是為利益活著,還是為自己活著。
張錫凡想要走一條自己的路,這條路到底能不能通天,他都要去試試。
說完這番話之後,張錫凡自己都輕鬆了一點。
“老哥,看來你精氣神挺好的,那我就回去了。”
張錫凡說罷就和張路安道彆,他原本認為張路安心情頹喪,所以過來安慰。看他這個狀態,覺得應該問題不大了。
張路安點了點頭:“你先走吧,我靜修幾天也要回去了。”
張錫凡轉身離開,如來時那麼瀟灑。
等到張錫凡離開之後,億誠道人這才從茅屋裡麵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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