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暉的話還沒有說完，王老爺子的目光已經流轉過來，王暉不敢與自己爺爺對視，立刻低下了頭。
王老爺子輕哼一聲，然後夾了一個雞翅到張錫凡的碗裡：“這個可樂雞翅燒的不錯，就是甜了一點，我吃不了，你幫我吃。”
在座之人都說不出話了，老爺子的態度還不明顯麼。老爺子顯然是覺得，張錫凡威脅就威脅了，沒有什麼關係。
王暉更是恨得牙癢癢，他盯著張錫凡碗裡麵的雞翅，雙眼都有點冒火。
張錫凡慢條斯理的吃著雞翅，沒有把王家人的反感放在自己眼裡。
相反，對王暉那個態度，張錫凡回贈他一句話：“消消氣，忿如火，不遏則燎原。”
這番話是昨天王老爺子教育自己的，現在張錫凡原封不動的送給他的孫子。
王老爺子依然沒有表示什麼，他隻是詢問張錫凡一些工作情況，並就當前一些重點問題與他探討。
張錫凡這次沒有絲毫的傲慢，他立足在自己學識和工作經曆，對這些問題認真回答。
張錫凡是有急智的，這個急智取決於他平時涉獵很廣，再加上與邢東輝、鄭瑤、周槐這些能人長期交流。他看問題的角度，絕對已經超過了他這個級彆。
所以麵對王老爺子的問題，張錫凡基本上都能給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王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你的人生哲學，你覺得用什麼話來形容比較好？”
這個問題就有些露骨了，正因為露骨才不好回答。例如三國曹孟德就是，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當然這個人生哲學是三國演義給他編的，如果他真是這樣的奸雄，也沒有辦法成為一方雄主。
張錫凡有什麼人生哲學，你如果說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也未嘗不可。不過這樣的回答，不夠鞭辟入裡，顯示不出自己的智慧。
如果說一些陰暗的，例如厚黑學中摘取一句，智慧雖然夠了，但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剖析自身陰暗麵，這也不是聰明人能做出來的。
張錫凡思考良久，方才說道：“我談不上哲學，如果有的話，隻有勉強的一句。身弱時，借勢可以養身。身強時，言行皆可由心。”
聽到張錫凡這番話，在場像是王家三爺王信誠和第三代王暉等人自然是沒有聽懂。隻覺得是一句很淺顯的話。
王家二爺王信仁聽了之後，若有所思。
王青玉麵若寒霜沉默不語，卻沒有再出言挑釁。
唯獨王老爺子聽了之後，微微點了點頭：“有點道行。”
這個問題看似是王老在考問張錫凡，不過裡麵包含著另一層意思，他所問的人生主要還是指他仕途之路的處事哲學。
張錫凡這句話，最重要的就是借勢二字。這二字概括了張錫凡成長至今的一大主線，他從殯儀館正是借了周槐的勢，才從發配回歸江北市政府大院。
後來在常溪縣的時候，借了林峰雲、馮毅斐等人的勢，後來又借了吳赫的勢。因為張錫凡是沒有根基、沒有背景，在王家這些人眼裡，跟浮萍一樣。
那麼張錫凡憑什麼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憑什麼能夠與人家平起平坐。正是因為他懂借勢，他從一介草根到如今走上青雲，離不開借勢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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