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凡衝進去一看,隻見陽台有影子一閃而過。他衝過去一看,張懷慶還有兩個人從陽台跳了下去,然後四散而開。
“張懷慶!”
張錫凡氣得咬牙切齒,站在陽台上喊道:“你給我站住!”
可是張懷慶連頭都沒有回,往小區外麵衝去。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宛若豹子一樣從角落跳出,一腳就把張懷慶踹翻在地。
張錫凡這才看到,那是看起來和乖乖女一樣的安靜。
張錫凡見狀,也要從陽台往下跳,兩個保鏢慌忙將他拉住:“張先生,周先生有交代,你可不能受傷。”
張錫凡拍了拍頭,他怒火攻心之下,確實有點糊塗了。雖然自己的身體素質不錯,萬一摔下去,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撞在哪裡,還真是得不償失。
張錫凡轉身出門,三步並兩步下了樓梯,然後趕到了小區門口。這個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張錫凡看了兩個保鏢一眼,兩人趕忙把人勸開:“沒事沒事,不要看了,兄弟倆分家不均,弟弟偷了哥哥的錢,沒有什麼大事。”
兩個保鏢說的都是本地話,很容易將人勸開。
張錫凡走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張懷慶,他恨不得上去就給他一頓暴踹。可是看了看圍觀者,他還是忍住了。
走上去將張懷慶拖了起來:“跟我走。”
張懷慶被張錫凡抓住之後,就不敢再反抗了。畢竟從小到大,長兄如父,張錫凡教訓他比父親張善民教訓的都多。
張錫凡將張懷慶拖到了車上,安靜跑去開車,很快兩個保鏢也回來了。五個人正好一輛車,開到了周文盛的彆墅。
進了周文盛的彆墅之後,張錫凡對等候的周文盛說道:“感謝周哥,給我一間空房。”
周文盛看到張懷慶跟條死狗一樣,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讓保鏢把張錫凡帶到了樓上的空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張錫凡這才把自己弟弟狠狠扔在地上。
“給我跪著!”
張錫凡火氣未消,冷喝了一聲。
張懷慶慢慢爬起,跪在地上。張錫凡抽出皮帶,就想要抽他。
不過走到張懷慶麵前,看到他不閃不避就跪在那裡,他心裡也憋屈的緊。將皮帶扔在一邊,然後拿出了香煙抽了起來。
直到勉強能夠壓住自己的怒火之後,張錫凡這才冷冷說道:“你知不知道捅了多大的簍子,你這麼做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幫你!”
張錫凡說著,眼睛也紅了,他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好好的,怎麼會走到今天。
先是在村子裡麵賭錢,把自己老婆都輸了。後來跑到沿海,又騙了徐家的錢,現在還參與金融詐騙。
張錫凡半跪在張懷慶身邊,抓著他的衣領:“懷慶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會走上這條路?”
張懷慶這才抬頭,看著張錫凡,看到那張與自己極為相似,卻又剛毅無比的一張臉,他臉上閃過了濃濃的慚愧:“哥,是我錯了。我……也是被人騙了,我真的隻是想要找個工作,賺點錢還給你。
我知道你賣了房子,我……知道你為我的付出,我想有出息……我想像你一樣……堂堂正正做人,讓爸媽也以我為榮。”
張錫凡聽了這話,心裡極為難受。
張錫凡問道:“你告訴我,你現在陷得有多深?罪行大概要坐幾年牢,你心裡有沒有譜?”
張懷慶低著頭,一言不發。
張錫凡深吸一口氣,他狠狠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個耳光,然後另一隻手左右開弓,打在自己臉上。
“哥……哥……”張懷慶見狀,急忙把張錫凡的手腕抓住。
張錫凡雙眼通紅:“是哥對不起你,沒有讓你走上一條正路。當年為了哥念書,讓你放棄了學業,讓你在村子裡麵學壞了。後來對你關心少了,哥對不住你。”
張懷慶拉著張錫凡的手腕,哭得稀裡嘩啦:“哥,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爭氣。沒那個本事,還心高氣傲……結果越陷越深。”
張錫凡反過來抓著他的肩膀:“懷慶,你告訴哥,你還能活麼?手上有沒有沾血?”
張錫凡在來的路上,也在網上查了,欺詐是不會判死刑的,最高量刑就是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沒收財產。
不過這是建立在隻有欺詐的基礎上,如果張懷慶加入的這個組織,還有什麼其他的非法活動。像是嚴厲打擊的那些犯罪活動,很有可能命都沒了。
張懷慶又閉嘴不說。
張錫凡見狀苦口婆心的跟他說:“懷慶,哥不會害你的。如果你還能活,那就回頭吧,哥會用儘一切辦法幫助你,讓你能夠早點出來。如果你不能活,哥拚著前途不要了,我放你離開。你的一切罪責,我來承擔。”
這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弟弟,張錫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他。哪怕為此放棄一些,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一個人連與自己相親的親人都能舍棄,那麼這個人也是禽獸不如。當然這前提是,兩人之間是有親情的。
張錫凡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成器,但是他也是對自己有著深厚感情的。當年讓他放棄學業,他二話不說就放棄了學業,打零工也要替自己攢錢上學。
後來父母為自己付首付,其中有一部分也是張懷慶的積蓄。張錫凡知道這一切,所以第一次來花城,聽說弟弟出事之後,他賣房子都要保全自己弟弟。
因為他張錫凡能有今天,弟弟的成全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現在,張懷慶的事情,張錫凡確實兜不住。
張錫凡苦勸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有一線希望,你都不要放棄。你想想爸媽,你想想殷詩詩,還有殷詩詩為你生的孩子!”
張懷慶聽了之後,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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