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錫凡不由想到了自己老丈人,於是問道:“閆老,這份筆記太珍貴了,我私下與人分享可以麼?”
閆文誌淡淡一笑:“你如果是想要拿給阿槐看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他的心性遠遠超過了同級之人,我這裡麵的東西,他已經學了一個八成。剩下的兩成,對他而言就是糟粕了。”
閆文誌看到張錫凡翻到後麵的六字訣,於是就指著上麵一個字熬:“就說這個熬字,阿槐比任何人都能熬。明明在我打壓之下,眼瞅著不能寸進。偏偏他能夠熬得住,並沒有立馬投靠彆的派係,也沒有想著走什麼彆的捷徑。
這個熬與忍不同,忍是忍耐,是刀子紮到心口上,你也要不發一言。熬是循序漸進,就像一鍋湯慢慢把滋味熬出來。火候要把握住,時間也要把握住。熬得短了,味道沒出來。熬得久了,鍋就乾了。”
張錫凡以前隻能想到自己老丈人身上有陰狠有忍耐,這個熬字還沒想太多。給閆文誌這麼一解惑,他頓時就覺得這個字的妙了。
而自己老丈人也的確是熬出了滋味,硬是熬到了閆派分裂,如今已經掌握了閆派半壁江山了。
張錫凡鄭重舉杯:“感謝閆老贈送筆記,我一定好好研讀。”
閆文誌看著他:“這個星期我都在天水,有什麼想要問的,就過來找我。請我吃個飯,也就這個標準,咱們就聊一會。一個星期後我離開,咱倆就徹底沒關係了。”
張錫凡感覺奇怪,閆文誌突然來天水市,突然讓自己請吃飯,突然送筆記,突然又說這麼一番話。他是真的摸不著頭腦,這個大人物,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坑害自己還不至於,自己在他眼裡能算什麼。真要出手,也不會自己親自上門的。
具體情況,張錫凡還要回去之後,打電話問自己老丈人。想必自己老丈人,肯定對他這個老領導非常清楚。
所以張錫凡答應下來,說是每天會找閆文誌交流,並且閆文誌給他留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個固定號碼。對方沒給自己留手機,看來是真的打算以後離開之後,就不再交流了。
張錫凡吃完飯回來之後,一直在看筆記。等到看時間到了十點,這才想起來找自己老丈人。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響了兩三聲,老丈人才接了電話。
周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一個月沒給我打電話了,是碰到難事了?”
張錫凡苦笑一聲,這個月的確聯係少了。一個人在這邊,有些山中無日月之感。不知不覺,已經來了有近一個月了。
張錫凡趕忙將閆文誌找來的消息說了,沒想到自己老丈人聽到之後也有些詫異:“閆去你那裡?他找你做什麼?”
張錫凡說了對方贈送筆記,並且讓自己每天去找他交流。
周槐沉吟著:“這條老狼,是良心發現了?也沒聽說他生了什麼病啊。”
“我看他精神狀態還好,應該沒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地步。”
張錫凡自然知道周槐什麼意思,自己老丈人懷疑這位昔日的閆一把是不是生了什麼重病,導致了性情大變。
周槐讓張錫凡將筆記裡麵的內容,挑一些跟他說。結果張錫凡隨便翻幾頁,念一個開頭,周槐就能說出大概內容和意思。
張錫凡真是服了,閆文誌說的沒有錯,他的東西,周槐起碼學去了八成。當然他肯定沒看過筆記,隻是所學的東西有些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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