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是侯泉年太過依賴閆派給他的一切,一旦順風順水的時候,那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巔峰時期,那也是曾經壓著周槐隻能迂回包抄、背後襲擊。
隻可惜,周槐崛起之後,閆派徹底分成兩係,侯泉年就不是很夠用了。再加上到了山南市之後,碰到了隱藏的天華係,那就更是舉步維艱。
田安象將張錫凡和侯泉年比較了一下,覺得自己老朋友願意對張錫凡傾囊相授也算是合理。
侯泉年是提拔到山南市當一把手,結果遲遲打不開局麵。要不是韓家倒台之後,牽連了不少天華係受影響的話,他到現在還是壓著的。
而張錫凡相當於冷藏,被扔到了市委黨校。看看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把楊東月拉攏過來,又與衛鈺翔等鐵三角各種周旋。
彆看張錫凡現在隻是一個正處,侯泉年已經正廳了,雙方差距還是很大的。但是如果把兩人放在同一維度的話,差距就顯現出來了。
山南市在增速和乾部作風上,得到了雙重批評。侯泉年好不容易透口氣,可是後麵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
胡至功彙報到最後一條,那就是安北在全國的曆史地位。這裡圖文並茂的介紹了安北曆年來的發展,用胡至功的話來說,經濟地位日漸衰退,改革發展全局上的作用越來越小。
這幾乎就是對安北近幾屆的工作給予否定,田安象聽了之後,心裡都不是滋味。他知道胡至功敢於在這樣的會上,全盤否定安北,必然是有一定底氣的。
或許這些話,就是上麵希望通過胡至功來表達的。看來上麵對安北這邊,懷有很大的成見。
田安象想到這裡,也覺得無可奈何。
等到會開完之後,田安象與政協主席聊了一會,這才起身準備回天水。
結果剛剛出門,就被胡至功的秘書喊住了:“田主席,胡書記喊您過去。”
田安象沒料到,胡至功竟然會喊自己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約談,畢竟天水的經濟情況,仍然是倒數。
這是曆史欠賬太多了,這就相當於大家一起跑步。人家都已經跑了三圈了,結果自己接手的時候,結果才開始跑。
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隻能說將三圈的距離縮減到了一圈或者半圈。想要追平或者超越,自己任內是沒有多少希望了。
田安象來到胡至功的辦公室的時候,胡至功正在與林峰雲談事情。
林峰雲顯然被胡至功壓了一頭,兩人按說都是正部級領導,一個是省委一把,一個是省政府一把。從四大班子的地位來說,那都是各自領域的領頭者。
可是畢竟省委排名中,林峰雲低一級。更何況,雙方資曆也有所不同。
胡至功屬於那種強勢領導,天然對二把手是有壓製的。
看到田安象來了之後,胡至功還在吩咐林峰雲:“林省長,山南市那邊還需要你親自過去一趟,如果那邊始終是這個情況,肯定是不行的。再要是死不悔改,那麼該換將還是換將,沒有一點情麵可講。”
田安象聽了心裡感慨,侯泉年這小子是要栽了。
林峰雲答應了下來:“胡書記您放心,這件事我立馬就辦。”
從這個表態來看,林峰雲的地位似乎沒有達到副手的層次,反而像是一名手下。不過胡至功吩咐他的時候,感覺也沒有將對方作為二把手去看。
林峰雲起身,對田安象點了點頭後就離開了。
田安象坐在胡至功麵前的時候,仔細打量這個麵白無須看起來有幾分書生氣的一把手。近距離看,隻能感覺對方的眼神極為犀利,好似刀一樣的鋒利。
聽聞對方在沿海省的時候,就以觀點新銳,做事果斷著稱。若非如此的話,也不會得到上麵的支持。
田安象的年齡是大於胡至功的,不過在對方犀利眼神下,就連他都能感覺到壓力。這種壓力,是在閆文誌的身上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閆文誌給人的一種感覺就是陰,哪怕對你笑的時候,你都會感到發冷的那種陰。而胡至功給人的感覺,那就是強烈的威脅,似乎對方隨時給你致命一擊。
“田主席,怎麼感覺你有些心神不寧的?”
胡至功微微一笑,那種壓力就減輕了不少。
田安象苦笑:“胡書記不是心神不寧是坐立不安,剛剛開的碰頭會,看到天水市經濟墊底,真是非常的汗顏。”
胡至功擺了擺手:“不必如此,知恥而後勇才是正確的態度。更何況,天水市的經濟增速是有很大進步的。我找你,也是因為這件事。你覺得你調到省裡來之後,市裡麵乾部調整這方麵,有沒有什麼建議?”
果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田安象猜測的沒有錯,自己距離離開天水市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儘管不舍,但是田安象仍然表態:“我個人認為天水市的乾部隊伍素質還算過硬,不過我在天水市十多年,現在讓我建議的話,感情成分多了些,不利於組織決策。所以我沒有建議。”
正如前幾天的表態一樣,田安象井水不犯河水,對後麵的事情不插手了。
胡至功點了點頭,他也不強求。
正當田安象認為這樣的例行詢問結束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胡至功又從抽屜裡麵翻了一本書出來。
“還有一件事,這本書的作者,田主席可有什麼評價。”
胡至功將書放在桌子上,推到了田安象麵前。
書名正是《奮戰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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