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李豐的電話並不意外，對方的聲音也一如之前的溫和：“張書記現在日理萬機，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和興趣陪我這個老頭子下棋了。”
麵對這位老者的以退為進，張錫凡也不拒之千裡之外，他嗯了一聲答應下來，並且約好晚上下班之後。
掛了電話之後，黃隆送來了一份材料：“這份材料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大家都很期待能夠通過。”
張錫凡接過資料翻了一下，然後放了下來：“那要看看我的新手無敵體驗期，有沒有過了。”
黃隆雖然不打遊戲，不過大概能夠聽懂什麼意思，不禁笑了笑。他深深看了張錫凡一眼，他也知道，現在常委班子隻怕沒有那麼平靜。
能夠進入常委班子的，哪個不是體製內的人精，他們不會就這麼坐看張錫凡一家獨大的。朝著他發難，也是早晚的事情。
和黃隆聊了一會，下班之後張錫凡去了李豐的老房子。
很奇怪，今天接待張錫凡的仍然是李豐的孫女李念賢。
李念賢作為上市公司的總經理，按說應該是很忙的。但是兩次張錫凡過來，她都在這裡等著。
見到張錫凡之後，一身職業套裝的李念賢上前打招呼。穿著一雙黑色絲襪，踩著細跟高跟鞋，看起來有一種成熟之美。
“張書記，好久不見。”
李念賢笑容優雅，給人的感覺如春風拂麵。
張錫凡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寒暄了兩句。李念賢將張錫凡迎進去的時候，李豐果真已經在開始擺弄棋盤了。
張錫凡嗬嗬一笑：“李老，這次不準備掀棋盤吧。”
李豐聞言看了他一眼：“這次，跟你好好下一盤。”
李念賢走到一邊，隨後準備了一些點心端了過來：“張書記、爺爺，你們就著茶水吃些點心，先墊墊肚子。等到棋下完，飯菜估計也好了。”
張錫凡看了一眼那些點心，都做得比較精致。看到爺孫倆看著自己，就吃了一塊，的確是軟糯可口一股玫瑰花的香氣。
“這可是念賢自己做的，張書記感覺怎麼樣？”
李豐笑著介紹了起來，“平時這丫頭可沒這麼殷勤。”
聽出李豐的話裡有話，張錫凡淡淡一笑沒有回應。自己一個已婚男士了，這個老狐狸開這樣的玩笑，顯然是彆有用心。
張錫凡不能搭這個茬，體製內最忌諱就是美人計。
李念賢也沒有多說什麼，乖乖去做晚飯了。
這一次下棋，李豐先手，他比以前要認真得多。張錫凡也嚴陣以待，與上一次玩笑完全不同。
認真起來的李豐，棋風一變，大有狂風摧枯拉朽之勢。張錫凡卻與以前不同，棋路穩中有進，始終頂著壓力前行。
一番較量下來，李豐竟然落了下風。
這一次李豐沒有悔棋，而是感慨一聲：“張書記看似莽撞，實際上步步為營。很多人覺得你年輕氣盛，在我看來，這年輕氣盛也是假象吧。”
李豐這番話，看似是誇讚張錫凡穩重，實際上也是試探。
張錫凡卻搖了搖頭：“年輕不氣盛，那叫年輕人麼。我就是想要按照我認為對的去做，如果撞了南牆我再回頭。”
顯然，張錫凡並不隻是裝出來的樣子，他那股狠勁是骨子裡麵帶出來的。
“要珍惜天水市如今來之不易的穩定團結大好局麵，很多事情還是要徐徐圖之。最關鍵的是，讓支持你的人一直支持你，反對你的人積極爭取不出難題。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當好這個家還是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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